这比前世的设局更为简单粗暴,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但她想要活,她不要再历经一遍那样的惨局,她要活着!
心脏骤然跳动着,她仿佛已感知不到身上透凉的雨,只顾着逃离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前处依稀有着灯火微光,乔时怜攥着衣裙加紧了步,疯了似的疾步跑着,然在这不见五指的雨夜里,素日里便时常迷路的乔时怜毫无方向感可依。
她只觉自己踢到了石阶,晃动的模糊树影被她一撞,枝上冷雨落了她满怀。
她慌忙抓着树干稳住身形,肩处忽有一极为用力的手掌捏住。
“啊——”
乔时怜下意识放声惊叫,极度恐慌之中她察觉那人想要捂住她的口,她张嘴便是狠然一咬。
但那人只是轻嘶了一声,按住乔时怜的肩力道越发的大,惹得她痛呼出声松了口,眼角渐而朦胧。
接着那人紧紧蒙住了她的嘴,她只得扬起面,拼尽全力挣扎着。
只要自己发出的动静够大,她就能等到苏涿光前来。她相信,前世为她查明真相还她清白之人,不会见死不救。
雨水灌入口鼻之时,她闻到了淡淡的香气。
——又是前世那令人浑身发软的香。
7 、白袍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驳杂声响隐隐传来,乔时怜只觉身上一松,那锢住自己的人晃眼便没了影。
她扶着树勉强站稳了脚,一面揉着酸痛的肩膀,咳着呛入喉间的雨水。
乔时怜暗自庆幸,今夜雨大,那迷香并不怎么管用,反是她发出的声响不小,引来了其他人,让那刺客不得不撤离。
微蒙灯火入眼,在雨夜中摇晃。
只见久德越过光影匆促赶来,又急急招着宫人为乔时怜撑伞避雨。他望着乔时怜被雨水浸得苍白无比的面容,细嗓惊唤:“乔姑娘!乔姑娘您没事吧?”
乔时怜摇摇头以示无恙,又捻着衣襟拢了拢。虽说自己此番模样定是狼狈不堪,不仅在雨里淋了那么久,还为挣脱刺客费了不少劲,哪还顾得上形象。
但遇险一事,为避免打草惊蛇,她还需对东宫隐瞒。
“乔姑娘,马车修好了。”
这不咸不淡的嗓音从久德身后传来,其人自是苏涿光。
乔时怜略感惊讶,忽又明了自己是如何脱的险。
风来耳力不差,她的动静定是被苏涿光知悉。随后苏涿光闯入了别院,找到了久德,并有意指引久德带他来到此地,让那人没能得逞。
毕竟苏涿光身为外客,值此夜里擅入别院,救下她这孤身在此的女子,被人瞧见了怕是极为不妥。但借久德至此,便稍显合宜。
她不禁为此动容。
她赌对了,苏涿光没有对她见死不救。
乔时怜悄然藏住心头的感激,颔首以应,“既然马车修好了,就不麻烦殿下了。”
她言罢正欲离开此地,却见庭院两边侍卫鱼贯而入,被簇拥其间的秦朔阔步走来,他外衫似乎是匆匆披上的,略显不整。
“发生了何事?”
秦朔自是听见了有女子尖叫,但雨声嘈切,他也未认出是乔时怜的声音。直至暗卫来报,称乔时怜在别院走失,他才急忙赶至。
他目光落在乔时怜身上时,面色微变,“时怜?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风大吹熄了灯,我迷了路,一时慌张不慎摔倒…只是衣裙弄脏了,并无大碍。”乔时怜低头说着,那般扶于林下羸弱盈盈之姿,更易惹得男人心怜。
故而秦朔顾着她的状况,也未细思这话中真假。
“属下该死!方才是属下护着的乔姑娘,属下把乔姑娘弄丢以致乔姑娘摔倒,属下失职,自愿领罪……”那此前护在她身边的侍卫跪在地,诚惶诚恐。
侍卫心中亦是生惊,灯火熄灭的一霎,他本是下意识朝乔时怜靠近,转瞬却寻不到乔时怜分毫,她一个姑娘家又不会轻功,这着实让他觉得奇怪。
但当前太子心切乔时怜,他若是把他所见实情说出,指不定太子会以为他推卸罪责而大发雷霆。毕竟护主有失之罪,他眼下是推脱不掉的。
乔时怜定睛看着侍卫,他手上未有咬伤痕迹,非是暗中之人,“殿下,是我慌不择路,才和这位侍卫分开了,莫要怪罪他。”
秦朔冷哼,“护主不力,孤是该好生罚你。但有时怜求情…你去领二十棍吧。”
话毕,他不经意间瞥见杵在远处的苏涿光,眼神俶尔变得锐利。
乔时怜赶忙解围:“想来苏少将军亦是在外听到了动静,以为殿下出了意外,情急之下擅自闯入了院中。望殿下能看在苏少将军救人心切的份上,不计较他之过失。”
苏涿光始终未改那副拒人千里的冷淡模样,纵是面见太子,也只是太子望去那一眼时,他依着君臣之仪,作了一礼。
明明二人隔了尚远的距离,乔时怜却觉这其中气氛冰冷至极。她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显而易见,这两人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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