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辈。
郡主道:“本来,这些丑事该是私底下解决,但是不拿出摊开说,怕是叫旁人觉得我苛责,反而离了心!不如直白点说道说道!”
“老三虽是过继到我们这一房,可老侯爷与我也是一视同仁,从不因为他非我们亲身骨肉而有所偏心。吃穿用度皆是比照着老二老四。”
“你是老三的表妹,也是同我那早逝妯娌娘家商量着娶进来。若是深究,一个六品文官家的女儿如何配得上侯府公子?”
“我算不上你正经婆婆,你大嫂也不是你正经大嫂,好歹面里实里都问心无愧。”
“一个爵位当真值得你付出这般大的代价,连你侄女都不肯放过?”
女人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含含糊糊地张口,说话间露出口齿,叫人悚然——三夫人上下两排牙竟悉数被拔去,只秃秃留下肉红色的萎缩牙龈。
“为……为什么?我都是为了我的孩子!”
松涣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本来见到母亲进门后的惨状,就跪倒在地,现下连腰板都直不起来,靠在椅面上,眼泪就不自主流出来。
他知道这个场合小辈们不该说话,却忍不住哭道:“我跟您说过!我不适合做宗主!我也不喜欢!您为什么要这般!”
孟氏道:“不行,你必须要做!你必须要往上爬!只有往上爬才不会被人欺负!”
南安侯道:“谁要欺负他了?谁敢欺负他?他是太子殿下的表弟,是未来南安侯的兄弟,只要他老实本分,谁敢动心眼子来害他?”
孟氏道:“说的好……大伯,弟媳素来敬您,可您是天之骄子,如何看得到内宅外院里细枝末节的东西!”
“平庸的人注定没有好下场!”
“府内仆役踩低捧高,外头妇人往来亦是如此!”
“但是!中馈事宜也偏颇!”
孟氏指着宝知道:“梁宝知吃穿用度皆是排在谢家姑娘之首,什么好玩的,好用的,上头赏的,外头献的,都是头一号送到明日馆!我儿呢!他是嫡子啊!还要排到庶女后头才能挑捡!”
尔曼听到这个,不自觉撇了撇嘴,她是庶女,但是养在郡主膝下,自然是不同,东西实则都是先送给郡主,只不过恰好宝知同她伴着,故而先选了。
孟氏忽地露出一个暧昧的笑,伴着那口红舌肉龈,显得格外诡异:“您难不成没有私心吗?正是因为她是乔氏六女的女儿!只不过人家早早就看上梁大人,没得手罢了!这般娇贵的养着她的女儿,不说移情,更有暗打算收……”
“住口!快住口!”谢三爷猛地扑上去,死死捂住孟氏的嘴,可惜不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出口了。
小辈们只恨自己不是聋子,听到长辈的阴私。
侯夫人维持着雍容华贵的仪态,叫人看不出其喜怒。
郡主只看向宝知。
只见宝知面色从容,好似从未听到这番话一般。
喻台白了脸,他只告诉自己一切都是那女人胡言乱语,可身体却不自觉站起身,挡在姐姐面前,他已经十岁了,开始抽条,把坐着的宝知挡得严严实实。
世子如往般面色冷峻,可心中真正是惊涛骇浪。
他昨日收到宝知的歉意,言明年初元宵节与他在街上争嘴不过是计划一环,望其不要放在心上,世子嘴上道着无妨,心中却狐疑:为何父亲总是有意无意地隐喻将要为他聘宝知。
若不是父亲的暗示,他怎会不自觉带入角色。
可母亲却说已经替他选好。
现下三婶这话如闪电,劈开了诸多疑虑。
父亲的心曾经真的飘向过梁夫人,只是梁夫人早已倾心梁大人,故而叫父亲生出遗憾,所以想叫他娶了心上人的女儿,达成某种意义上结合。
做儿子的心里更是复杂。
他知道父亲是正派人,可是这肖似梁乔氏的梁姑娘成了父亲的儿媳,会不会出现爬……
“好些荒谬。”宝知开口了,打断了众人心中的胡思乱想。
她好笑地拍了拍喻台的背,笑道:“真是读书读痴傻了,竟然疑心大伯父。”
“要说人的心是无法控制的,但圣人都用规矩与律法自己约束自己,故而谁会去深究他们内心所想呢?”
是的,即便南安侯曾经爱慕过她母亲又何妨,还不知克己复礼地坚守底线,没有做出冒犯的行为,同她接触时也是长辈慈爱小辈,不见一丝淫邪。
即便人是会变的,但宝知还是认为大伯父是真正的君子。
更何况她想起在京城梁府与成安梁府看到父母藏在匣子里的往来通信,母亲曾俏皮地跟父亲说道【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只可惜我心里只有个榆木脑袋】。
弟弟还小,虽然成熟了一些,却也谨慎过头,怕是要被旁人利用。
某种程度上来说,孟氏是成功了搅得谢家翻天覆地。
喻台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却也不退缩地站在姐姐身边。
宝知走到孟氏身边,居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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