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你想过没有?”胡国柱担心的说道,“这等同于跟乌兹别克人和土库曼人彻底撕破脸,如此一来,原本就对大明充满敌意的反对派只会变得更加坚定,原本趋于观望的中间源也会转向强硬,布哈拉的局面就会变得更糟。”
顿了顿,胡国柱又接着说:“而且整个中亚的局势都是相互影响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布哈拉地区的动荡势必会影响到周围的浩罕地区、希瓦地区以及哈萨克地区,甚至就连更南边的波斯萨法维王朝也可能趁机出兵,如此一来,整个中亚地区就全乱套了。”
朱慈炯却不为所动,阴着脸说道:“胡国柱,你说的这些孤都已经想过了,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就算是布哈拉汗国、希瓦汗国、哈萨克汗国的残余势力全部结成同盟,甚至连波斯萨法维王朝也出兵参与进来,我们也是丝毫不惧。”
“我们拥有六个骑兵师,正面交锋足以碾碎一切强敌。”
“反而是现在这样,几百个甚至几十个土着民的叛乱,搞得我们十分被动。”
“自去年八月下旬杀入哈萨克汗国,不到三个月我们即先后覆灭了哈萨克、希瓦、布哈拉及浩罕等十几个国家,歼灭各个汗国的军队超过二十万,然而自身伤亡却不足千人,阵亡数字更是没有超过百人。”
“然而,自去年底开始的平叛作战,至今却已经伤亡了三千余人,而且这半年多,全军将士都在忙着到处平叛,可谓身心俱疲,这样下去我们早晚会被拖垮。”
说到这,朱慈炯脸上露出决然之色:“与其如此,反而不如彻底撕破脸,让中亚地区的土着民看看,激怒大明,会有什么后果。”
胡国柱其实也觉得朱慈炯的策略是对的。
问题是,圣上不同意他们在征服国搞屠杀。
当下胡国柱小声说:“可是圣上的旨意是……而且圣上已经在募集僧侣以及学生,准备派来中亚地区实施教化。”
“无妨。”朱慈炯道,“孤绝不相信,中亚地区的土着民会有决心顽抗到底,当年蒙古人西征时,他们不也屈服了?蒙古人可以做到的,我们大明军队也一样可以做到,对于这些未开化的土着,跟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有铁与血才能让他们臣服。”
朱慈炯终于下定决心,阴着脸说道:“立刻给分驻浩罕、希瓦以及哈萨克地区的各骑兵师下达命令,从今天开始,对于叛乱的各地土着民不再姑息,一城叛则杀一城,一地叛则屠灭一地土着,不要怕杀人,父皇是说过人口是最宝贵的资源,可是不能够为我所用的人口非但不是资源,反而是负担!既然是负担,那就绝不可能姑息!”
朱慈炯也是真的烦了,也有些急了,因为他不想在中亚耽搁太久。
因为从中亚再往南去,已可以嗅到莫卧尔王朝的咖喱味,往西去则可以听到波斯法维王朝的驼铃声,从中亚往北则是沙皇俄国,再往西去则是奥斯曼土耳其,从奥斯曼土耳其再往西就是欧洲,有太多国家等着他去征服。
朱慈炯的内心有着一等隐隐的野望。
他要当华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征服者。
命令下达,数十骑飞骑当即四散而去。
朱慈炯又让徐乌牛把土尔扈特商人阿拜衣叫到他的行辕。
“阿拜依,你们土尔扈特现在已经迁居到伏尔加河了吗?”
“回定王,是的,我们土尔扈特已经迁居到伏尔加河下游。”
“沙皇俄国兑现他们的承诺了吗?有没有给予你们足够的尊重?”
“狗屁,沙皇只是拿我们土尔扈特部当雇佣兵,总是强征我们的壮丁替他打仗,且打仗的干粮也是我们自带,就算打了胜仗也没多少奖励,所以这几十年,我们土尔扈特部的日子过得很不好,族中壮丁的数量也锐减至不足五万丁。”
“那就迁回来吧,迁回哈萨克草原。”朱慈炯道。
“定王,这么大事小人可做不了主。”阿拜依道。
“当然,孤也没有说让你来拿主意。”朱慈炯道,“你回去转告你们部落的头人,只要土尔扈特部落肯迁回来,中亚地区的草场随便你们挑,当然了,土尔扈特部落一样需要派兵随同我军出征,不过孤不会像俄国沙皇那般言而无信,只要你们土尔扈特部落肯出兵,追随我军打了胜仗,孤就一定有赏,重重有赏,牛羊马驼甚至女人都不会少。”
阿拜依虔诚的道:“定王,小人定会把您的旨意传回部落。”
“去吧。”朱慈炯一挥手,阿拜依转身匆匆离去。
目送阿拜依离开,胡国柱小声问道:“定王是打算用土尔扈特人取代中亚土着民?”
“不是土尔扈特,而是卫拉特四部。”朱慈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身下的羊毛地毯,若有所思的说道,“包括准噶尔在内,卫拉特四部牧民在追随大军西征途中的表现都很好,最关键是他们已经见识过明军的强大,对大明朝廷也是足够的敬重,所以是时候松开系在他们脖子上的狗链,给予他们大明臣民的身份。”
听到这,胡国柱的眼睛顿时间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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