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徐应伟造势?”
“噢,你是说这个啊,此事有什么难理解的。”王家彦反问胡心水,“胡军门听过冠军侯的故事吗?”
“冠军侯的故事当然听说过,霍去病嘛。”
“知道冠军侯的故事,胡军门就应该明白圣上此举的良苦用心了。”
然而胡心水还是不懂,只能涎着脸问道:“下官不甚明白,还请部堂大人解惑。”
到底是蒙古人,在移居辽西之前就没有正经读过书,充其量也就是识得几个字,勉强能画自己的名字而已。
王家彦耐心的解释道:“胡军门难道不觉得,当下的局面与汉武帝大举北伐匈奴之前的局面有些相似?都是国库很充盈,武备也是不弱,但是举国上下乃至民间大多怯战,而武将中间更缺乏一员领袖群伦的大将。”
胡心水皱眉道:“圣上自己不也颇为知兵,何必假手他人。”
“不一样。”王家彦摆摆手说,“圣上乃是帅,帅与将还是有所区别的,坐镇后方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是为帅,引领三军冲锋陷阵是为将,圣上知兵可为帅,可他乃是九五之尊,身系大明安危,是以不可为将。”
“明白了。”胡心水恍然大悟道,“徐应伟就是圣上用来撑场面的勐将。”
“这么说也没错。”王家彦笑了笑又说道,“冠军侯霍去病是汉武帝替积弱的汉军竖起的一面旗帜,霍去病率汉军横扫万里,封狼居胥之后,汉军便一扫文景之前的羸弱作风,变得骁勇善战,大汉之百姓也变得尚武。”
“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是何等气概?”
“而徐应伟,就是圣上替我大明竖起的又一面旗帜。”
“圣上希望徐应伟能成为又一个冠军侯,更希望明军也能够在徐应伟的激励之下,变得汉军般骁勇善战,敢犯我大明者,虽强必诛!”
“原来如此。”这下胡心水终于是弄明白了。
可是弄明白之后,心里的怨怼却更加强烈了。
本来这面旗帜应该是他儿子,圣上处事不公啊。
正说话之间,有斥候回来报告前面发现大队骑兵。
王家彦和胡心水便赶紧从腰间革囊取出单筒望远镜。
随着玻璃制品行业的大发展,单筒两节乃至三节望远镜已经得以大量的装备明军,副将以上的将领都已经配备了望远镜。
透过望远镜,就看得更加清楚。
“从甲胃看,应是八百夷丁无遗。”
“定是圣上到了,胡军门我们快些。”
王家彦说完催马前行,胡心水赶紧跟上。
冰面上看着很近,其实距离并不近,再加上走不快,所以足足走了将近半个时辰,两支军队才终于会合一起。
真是崇祯一行和随行保护的辽东军。
见到山东军之后,崇祯便让辽东军返回盖州卫复命。
“王卿还有胡卿,朕不是让你们不要前来迎驾的么,你们怎么还是来了?”崇祯假意埋怨几句,不过王家彦和胡心水都能听出崇祯的亲近之意。
胡心水便又有些恍忽,心说圣上还是念着昔日旧情的。
胡心水正思忖间,崇祯又凑过来说:“胡卿,有一个事朕得跟你解释一下,国柱这孩子还是太年轻缺乏历练,谷亭镇大捷之后人有些飘,所以朕把他从骑兵营调离了,让他先去国子监当两年马术教习,磨一磨他的性子。”
“礼记有云,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国柱这孩子能力是有的,就是性子略微有一些跳脱。”
稍稍一顿,崇祯又接着说:“朕相信,让他在国子监磨练几年就会变沉稳,到时再让他率领大明的骑兵军团驰骋大漠就水到渠成。”
“圣上,臣惶恐。”胡心水这下真受宠若惊。
圣上这是在跟他解释么?他胡心水何德何能?
近三年,圣上性子大变,做事开始喜欢讲规矩,但是威严却更甚早十几年,东林党在江南根基多深?结果照样被圣上连根拔起。
“胡卿不必惶恐。”崇祯微微一笑说。
“将来北征大漠,还得仰仗你们父子。”
在崇祯的远景规划之中,还真少不了胡家父子。
不管怎么说,胡家父子都是黄金家族嫡系血脉。
有黄金家族这面大旗在,征服大漠就容易许多。
再犯成祖爷的错误是不可能再犯成祖爷的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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