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天兵竟然野战获胜?”
“而且是以三万对建奴十余万马步大军!”
“此实令人难以置信。”
“真跟昼寝一般!”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哪!”
“我大明中兴有望,我大明中兴有望了!”
左边文官班中不少上了年纪的老臣已然是热泪盈眶。
整整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了啊,宦海沉浮近三十年,他们也已经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后进变成了垂垂老矣的老朽,然而在他们的记忆中,自有东事以来就鲜有胜绩,野战获胜就更是绝无仅有,便是斩首逾千级的野战胜绩也是没有。
二十七年前在浑河边,更是一战葬送了白杆兵、浙兵及蓟镇数万精锐,从那之后明军甚至于连出城与建奴野战的勇气都丧尽。
然而,如今,明军却居然在野战中打败了建奴。
而巧合的是,战场居然还是在浑河边,这真是应了圣上说过的一句话,我煌煌大明在哪里跌倒,就必须得在哪里站起来,大明终于还是站起来!
殿中不少老臣痛哭流涕,极为失态,监察御史却默默的收起了小本本。
待殿上群臣的情绪稍稍平息,朱慈烺目光转向右边班列问道:“汪给谏?”
邸报科都给事中汪伟当即出列应道:“臣在。”
朱慈烺说道:“立即将此捷报登报,昭告天下。”
“遵旨。”汪伟领旨匆匆离去。
……
将近傍晚时,石久可领着几个湖广丝商来到了媚香楼大门外。
守在大门外的龟公立刻高喊道:“会稽府新昌丝绸坊东翁石大官人久可公携友人三位到访,姑娘们快出来迎客喽。”
一大群莺莺燕燕便立刻从大厅里争相出来迎接。
领头的却是媚香楼老鸨李贞丽,拿手帕搭了下石久可的肩膀,笑着说:“大官人,今儿刮的是什么风哪,把您给刮过来了?”
“嬷嬷说笑。”石久可略有些拘谨。
石久可并不常来媚香楼,跟李贞丽也就认识而已。
所以李贞丽的热情让他感到了压力,心说这娘们可不是好人,坑起他们这些商贾来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媚香楼真正是一掷千金的销金窟。
这次若不是为了讨好湖广的丝商,他也舍不得花这些冤枉钱。
不过,为了将湖广几个府的生丝谈下来,石久可也是豁出去。
石久可目光扫过去,没见寇白门、董小宛和卞玉京她们三个,便问道:“李嬷嬷,怎不见寇女侠还有董卞两位大家?”
“哟,这可真是不巧的很。”李贞丽有些歉疚的道,“寇姑娘今儿身子不怎么方便,董姑娘和卞姑娘却是已经与人有约,要不石公子另外挑几个?”
说完一指长长一熘的姑娘,掩嘴轻笑说:“这些可都是好姑娘。”
石久可是知道李贞丽背景的,不造造次,奈何几个湖广丝商没见过世面。
“不行!”其中一个黑脸丝商虎着脸说道,“今儿老子就是冲董小宛来的,是谁这么不开眼,把董小宛给抢走了?嬷嬷你把他叫过来,老子跟他说道说道。”
李贞丽当即板下脸,冷着脸说道:“董小宛就在天字一号阁里陪郑大掌柜,你有本事自个找他说去。”
“郑大掌柜?哪个郑大掌柜?”
“大明工商实业银号大掌柜,郑遵谦,郑大官人。”
听说是郑遵谦,那个黑脸丝商瞬间吓得不敢吱声,简直就跟听到虎啸的狗子一般,就差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就是换成内阁首辅,黑脸丝商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但是郑遵谦的大名,却真能把他们这些大小商贾吓尿。
因为内阁首辅要不了他们命,但是郑遵谦是真能要了他们的命。
石久可赶紧向李贞丽赔不是,又从姑娘里挑了几个容貌秀丽的,然后选了一间地字号的阁楼,赶紧把几个湖广丝商带走。
“土包子。”等几个湖广丝商走完了,李贞丽才转过身轻啐一口。
因为有李香君的这一层关系,再加上媚香楼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这几年李贞丽也有些飘了,寻常商贾已经入不了她眼。
对石久可这般热情,全是因为徐应伟这个潜力股。
李贞丽正要往里走,外面大街上忽然响起卖报声。
“卖报,浑河大捷!卖报卖报,浑河大捷,我大明天兵在浑河取得空前大捷,斩杀并生俘建奴两万余级,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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