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就是保存有生力量,准备即将到来的权力斗争。
当下噶达浑又厉声大喝道:“水师听令,撤往壕沟对岸。”
“撤退?”耿继茂一脸茫然的走过来,“绿营还在铳台上呢。”
“不管他们了。”噶达浑铿的拔出斩马刀架在耿继茂的脖子上。
耿继茂便吓得再不敢废话,高声喝道:“传我将令,撤往对岸……”
接到耿继茂的命令,水军便赶紧摇橹撑篙,将战船掉头再撑往壕沟对岸停靠。
留在战船上的绿营兵见状便纷纷高喊出声,示意冲上铳台的绿营兵赶紧回来,听到同伴的呼嚎声,杀上铳台的绿营兵便纷纷溃退回来。
……
建奴那边的哭嚎声同样也惊动了明军。
“皕亨你听,建奴是不是正在哭丧呢?”陈明遇一边侧耳聆听一边低声说道,“好像正在喊皇父摄政王驾崩了?”
“是在喊皇父摄政王驾崩了!”
阎应元的眼睛陡然亮起来:“是多尔衮!”
“多尔衮的封号就是皇父摄政王,多尔衮真被击毙了!”
“难道真是多尔衮?!”陈明遇的眼睛也亮起来,兴奋的说道,“皕亨,多尔衮真的被我们的炮营打死了吗?”
“很有可能。”阎应元用力击节,又说道,“虽然说隔着一千五百步远,而且是夜间,可是足足二十门红夷大炮打三辆井阑车,平均每辆井阑车七发,井阑车又是这么大的目标,总能够命中一两发,那就足以摧毁建奴的井阑车。”
陈明遇又道:“建奴的井阑车足有六七丈高,多尔衮从这么高的井阑车顶上摔下来,就算没被炮弹打死,也很有可能会摔死。”
“也有可能被井阑废墟压死砸死。”
阎应元大笑道:“所以此事很有可能!”
“那我们还等什么?”陈明遇兴奋的叫道。
两人正说话之间,前方铳台忽然响起巨大的欢呼声。
两人急举起望远镜察看时,只见刚刚还在向着左右铳台发起强攻的建奴绿营兵,此刻已经像潮水般溃退回去。
原本挨着铳台的建奴战船则纷纷掉头驶离。
有些绿营兵还没来得及上船,建奴水师的战船就已经划开。
这些来不及上船的绿营兵就跟下饺子般噗通噗通掉进水里,然后手脚并用向着壕沟对岸奋力游去,但是四月初的海水仍旧很冷,再加上绿营兵身上又大多披着棉甲,棉甲一吸水就变得极重,这严重影响到绿营兵的动作。
很快,落水的绿营兵便沉入到壕沟的水底。
只有极少数水性极好或者见机得快提前脱掉棉甲的绿营兵侥幸游到对岸。
看到这情形,阎应元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兴奋的叫起来:“绿营崩溃了,这就越发证明多尔衮是真的被我们给打死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追!赶紧乘胜追击!”
陈明遇恨不得直接就从瞭望塔上纵身跳下去。
“拱辰别急,就算是要追击,也得水师进来吧?”
“我们的将士总不能也直接游到壕沟对岸去追击吧?”
“嘿,你瞧我这脑子,把这都给忘了。”陈明遇摇头苦笑。
阎应元又将望远镜的视野转向卫河与右侧铳台壕沟的连接口。
只见堵在入口处的几艘建奴战船已经遭到击沉,明军水师的战船已经冲开缺口驶入到了右侧铳台的壕沟。
阎应元见此便下令道:“立即给水师发信号,让他们不要理会已被建奴遗弃的战船,立即接应左右铳台的步营跨过壕沟,当务之急是要趁着多尔衮新丧的好机会,趁着建奴阵脚大乱的天赐良机,尽可能扩大战果,尤其要摧毁建奴的炮兵阵地!”
“对,一定要优先摧毁建奴的红夷大炮阵地。”陈明遇用力的握紧拳头。
要是对建奴的武器排个号,哪种武器对明军的威胁最大,排第一位的肯定是非红夷大炮莫属,所以一定要趁这机会摧毁建奴的红夷大炮。
驶入壕沟的水师战船很快就接收到步营的信号。
没有丝毫迟疑,水师战船当即便开过来接应步营。
在水师战船的摆渡下,左右铳台的步营全线出击。
这一切说起来似乎挺长的,但其实也就不到一刻钟。
前后还不到一刻钟,第一队明军就跨过壕沟发起追击。
……
王辅臣夹杂在溃败的绿营兵中间,乱哄哄的往西溃逃。
本来,王辅臣在伤兵营的草榻上躺得好好的,虽说条件是简陋了些,但是胜在不用上战场跟明军真刀真枪拼杀,所以躺得也是有滋有味。
然而老天爷似乎是故意要跟王辅臣作对似的。
王辅臣睡了一觉醒来,营外突然间就骚乱起来。
似乎还有许多人在哭,正在嚎丧?皇父摄政王驾崩了?
听清楚外面的嚎丧之后,王辅臣险些屎都惊出来,跳起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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