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入手极沉,比他以前钓到过的最大的大鱼都还要沉。
要是能钓到一条超过十斤重的大鱼,没准就用不着挨打。
大鱼开始在冰层下疯狂的来回乱窜,细麻绳被绷得笔直,鱼竿也弯曲到极限,然后还没等周培公反应过来,鱼竿已经啪的断开。
断掉的半截鱼竿一下被拉进冰洞之中消失不见。
看着手中剩下的小半截鱼竿,周培公欲哭无泪。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冰面上忽然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
这里可是深海,冰面上怎可能有人?周培公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往前看。
这下看得更加清楚了,还真的有人,而且是很多很多人,还有无数的冰爬犁,看着好像是军队?这是明军?清军?
出于对军队的本能的恐惧,周培公跳起身就跑。
然而下一霎那,周培公便又重重摔倒在冰面上。
因为在冰面上坐得太久了,他的双腿已经被冻得麻木掉。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前方“军队”的注意,很快就有一队“士兵”踩着冰椴飞速的滑过来,将周培公团团包围住。
只见这队士兵全都披挂着红色布面甲。
手里边拿着的则都是装了刺刀的鸟铳。
看着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铳口,周培公心说这回死定了。
孙繁祉皱着眉头打量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隐隐感觉有些眼熟。
当下孙繁祉问周培公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到过昌平州?”
“回军爷的话,小子名叫周培公。”周培公忙道,“三年前到过昌平州乞讨。”
“想起来了。”孙繁祉一拍大腿说,“你就是那个小乞丐,会吟诗的荆门小乞丐。”
“你是恩公?”周培公闻言眼睛也是一下亮起来,又说,“你就是崇祯十六年冬天赏了小子一顿饭还有一床棉被的孙家二公子?”
“什么二公子。”孙繁祉喟然摇头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起过往,孙繁祉就又想起了被杀的全家十五口,心下不免有些唏嘘。
不过很快,孙繁祉就重新调整好情绪,问周培公:“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还不是被建奴给逼的。”周培公叹道,“每天不钓够三条大鱼,就不给吃饭。”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沦为建奴的包衣?”孙繁祉问道。
周培公说:“不光是我,京畿所有汉人都沦为了包衣。”
孙繁祉又问:“你的主家姓什么叫什么,住在何处?”
周培公答道:“名字叫图海,姓什么不知道,住在前边的大沽口。”
“住大沽口?太好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下孙繁祉便带着周培公来到阎应元跟前。
“皕亨兄,看来用不着派人前去侦察大沽口了。”孙繁祉指着周培公说道,“此人叫周培公,乃我旧识,就在大沽口给建奴当包衣。”
“有这事?”阎应元问道,“大沽口有多少真奴?”
“只有十几个。”周培公道,“除了真奴还有一百多个绿营兵。”
阎应元忍不住跟孙繁祉对视了一记眼神,这个情况跟他们预想中差不多。
孙繁祉接着问道:“没有八旗汉军驻扎吗?还有建奴的水师也没在大沽口?”
“没有。”周培公摇头如拨浪鼓,连声说,“天津卫有八旗汉军,建奴的水师也驻扎在天津卫,通州那边也有。”
阎应元又问了几句,周培公都是对答如流。
阎应元是刑名出身,周培公有没有撒谎几个问题就能够问出来,他敢肯定,周培公所说的都是实话,并未撒谎。
不过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尽管看出来周培公没撒谎,阎应元也还是不放心,对孙繁祉说:“五福兄,还是有劳你先行走一趟大沽口,以防万一。”
“也好。”孙繁祉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也应下来。
当下孙繁祉带着一队新军,踩着冰椴快速往前滑走。
阎应元则邀请周培公坐上他的冰爬犁,跟着他一起。
将近子夜之时,阎应元率领五千新兵来到了大沽口外。
先一步到达的孙繁祉便立刻迎上前来:“皕亨兄,周培公所说的情况属实,大沽口就只有十几个真奴加百多个绿营兵,此外还有百来个包衣。”
“好。”阎应元欣然点头说,“那咱们就直接攻城吧。”
大沽口其实就是一个小集镇,甚至于连县城都不是,在建奴进关之前还有数百户人家两千多人口,但是现在只剩数百口。
因为不是县城,所以没有像样的城墙。
只有一圈土墙,也没有壕沟,这只能抵挡一下野兽。
土墙后面隐约可以看到火光,估计是守夜的绿营兵。
阎应元一挥手,一个新军便立刻甩出飞爪抓住土墙,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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