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连反应最迟钝的沐天波都意识到不对。
顿了顿,崇祯又点名道:“金沧道兵备副使杨畏知,你与朕解释一下,太祖高皇帝的这两句诗文是什么意思?”
“领旨。”杨畏知爬起身一揖,说道,“太祖高皇帝这两句诗的意思是,荣华富贵可以与勋贵们共享,但若是有哪个勋贵胆敢仗着权势鱼肉乡里,他就绝不会轻饶!”
“不对!”崇祯大声道,“不光是勋贵,也包括文臣,文臣若是仗着权势为所欲为,太祖高皇帝也一样不轻饶,也一样白刃不相饶!”
“圣上一语中的。”杨畏知道,“臣理解错了。”
“坐吧。”崇祯示意杨畏知坐回到席上,又道,“有些文臣呢,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他自己见财起意也就罢了,却非要把别人也一并拖下水,而且一拖就是十万人,他以为将十万人都拖下水就再不会有后患,毕竟法不责众嘛。”
“就算你是皇帝,还能将十万人一并治罪?”
“是吧,丁大人?”最后一句却是问的丁魁楚。
“咣当。”丁魁楚手中酒樽落地,人却是懵在席上。
崇祯轻哼一声又道:“可是今天,朕偏要以法责众!别说区区十万人,便一百万,一千万人,朕也照样要治罪!”
“朝廷律令不是摆设。”
“犯了罪,就必须接受惩罚。”
“任何人都不能例外,朕的皇子也不行!”
说此一顿,又厉声道:“大明律,贪污受贿超60两者处斩刑并抄家!”
到了这会,丁魁楚终于反应过来,是贪墨沙定洲佴革龙老寨财货的事东窗事发了,圣上要拿这做文章。
“圣上,臣有罪。”
“圣上,臣有罪,臣有罪。”
丁魁楚赶紧从席上跪行爬到了广场中央。
“臣不该贪墨沙定洲佴革龙老寨之赃财,不过臣乃是一时鬼迷心窍,还望圣上念在臣刚刚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饶了臣这次。”
“从佴革龙老寨所得赃财,臣分文未动。”
“回头臣便让人如数上交,绝不敢藏私。”
“臣等也愿如数上交赃财。”四十八部头人见状也赶紧爬出来请罪。
形势比人强,这时候想不请罪是不行了,还是先活着离开这里再说,等回营召集了四十八部九万多狼兵,老子鸟你这个狗皇帝才怪!
崇祯笑了笑,问丁魁楚道:“敢问丁大人贪了多少赃财?”
丁魁楚一脸痛心疾首的道:“回圣上,臣一共贪墨了十六万两纹银!”
“臣等也贪墨了十六万两!”四十八部头人也纷纷附和,这是早就串通好了的,一旦东窗事发就只交代十六万两纹银,各人250箧黄金细软是死也不会交出的,反正知道这一万多箧细软的人不多,且都是心腹。
“十六万两,还真是不少。”崇祯哂然。
“臣等湖涂。”丁魁楚痛哭流涕道,“还望圣上饶恕。”
“圣上,你别信丁魁楚的胡说八道。”沐天波便急了,起身指正道,“沙定洲从臣的府库里搬走的除了800多万两纹银,还有一万多箧黄金细软,这一万多箧黄金细软至少价值三千万两足色银,其中马蹄金就有一千多箧。”
听到这,在场的文官武将土司暗自咋舌。
一千多箧马蹄金,一箧按五十斤八百两,一千箧也就是80万两,只是马蹄金就价值差不多800万两足色银,何况还有其他的细软。
黔国公府近三百年的积蓄果然是富可敌国。
崇祯便问丁魁楚道:“丁魁楚,你听见了吗?”
“臣听见了。”丁魁楚顿首道,“沙定洲或许真从黔国公府运走了一万多箧黄金细软,但是臣属实没看到,佴革龙老寨就只有800多万两纹银以及丝绸、人参、蜀锦、波斯地毯以及胡椒等珍品库藏,此外再没有他物。”
“你在撒谎。”沐天波怒道,“那一万多箧细软就是被你们瓜分了!”
“断然没有。”丁魁楚说道,“圣上,臣属实没见过这批黄金细软。”
“丁魁楚,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崇祯摇摇头,又道,“不过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有些人呢,为了钱财真就是什么都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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