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尾,李宅。
崇祯已经离开了。
葛嫩娘拿着镜子,正在帮李香君梳妆。
看着李香君桃花瓣一样的娇靥,葛嫩娘忍不住赞美道:“香君姐姐,你可真美,难怪圣上至今只专宠你一人。”
“傻妹妹。”李香君嫣然一笑说,“皇帝怎么可能专宠一人。”
“那可说不准。”葛嫩娘摇头说,“孝宗皇帝就只一个皇后,连一个妃子都没有。”
“大明再不会有第二个孝宗皇帝。”李香君笑了一下又说道,“妹妹,你其实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呢,要不要姐姐跟圣上说一声,也让圣上把你收了呀?”
“姐姐你说什么呢?”葛嫩娘顿时羞红了俏脸,头都抬不起来。
李香君正要再调侃葛嫩娘几句时,对面国子监方向忽然远远传来巨大的欢呼声。
“姐姐,今天好像是国子试放榜的日子。”葛嫩娘一边上前打开窗户,一边说道,“等会估计又有好多落榜的书生会来旧院喝酒买醉。”
说话间,李香君就已经梳妆完成,开始披甲胃。
在葛嫩娘的帮助下披挂好了棉甲,姐妹俩刚刚下楼,迎面便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却也是当年艳名满秦淮的名妓。
这老熟人不是别人,便是寇白门。
寇白门在三年前被保国公朱国弼赎身做了妾侍,原本是一众姐妹中过得最好的,但是不久前保国公牵连进了栽赃桉被抄了家。
寇白门也被朱家给卖掉,又重新流落到秦淮河。
“白门姐姐?”李香君讶然问道,“你可是稀客。”
如今的李香君在昔日的姐妹中间可谓如日中天,便是柳如是这个昔日的大姐头,见了她都得毕恭毕敬的,但是唯独寇白门几乎不怎么来往。
李香君知道其中原因,寇白门虽然出身于娼门,但却心高气傲,可惜遇人不淑,兜兜转转又重新沦落为风尘中人。
“香君妹妹。”寇白门小声说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没事,嫩娘妹妹也不是外人。”李香君笑着摆摆手。
寇白门轻轻颔首,又小声说道:“香君妹妹,有人要刺杀圣上!”
“啊?”李香君闻言勃然色变,有人要刺杀圣上?这可是塌天的大事!
但现在的李香君早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李香君,吃惊过后很快冷静下来,又问道:“白门姐姐,你是从何得知?”
“从一客人口中得知。”寇白门神情看上去有些暗然,“因为晚昨上多喝了几盅酒,结果就在睡梦之中说起了胡话,其中就有要对圣上不利的言语。”
李香君轻轻颔首问道:“此人姓甚名谁落脚在何处?”
寇白门道:“姓罗名昌,借住在山东会馆。”
李香君道:“小妹在此谢过姐姐。”
“不用谢。”寇白门慌忙摇手道。
将寇白门送出门之后,李香君改了行程。
先没有去孝陵卫军营,而是径直奔国子监而来。
这个时候,国子监试的榜单已全部放出,共计一万余名考生榜上有名。
但是仍然有四万多考生没能中式,这些考生难免垂头丧气、心有不忿,但就算心里不忿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这次中式的足足有一万多人。
所以没能考中实在是怪不了别人。
没中的考生哀声叹气,高中的考生则喜出望外。
就在一众考生互相吹捧祝贺之时,李香君带着葛嫩娘出现在集贤门外。
二女的飒爽英姿瞬间就吸引了一众考生的侧目,尤其是身披一袭棉甲的李香君更显出一等别样的诱惑:制服诱惑。
当即便有一个考生想要上前搭讪。
但是还没等他迈开步,就被身边的同伴给拦住。
“你不要命了。”同伴低声警告道,“这是李香君李参将。”
“李参将怎么了?”那考生不以为然道,“李参将也是女子,也得嫁人吧?”
“你这头蠢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同伴黑着脸说道,“你若嫌命长就只管上前去搭讪,我敢保证今晚上你就会失足落秦淮河。”
另外一个同伴则以口形无声的说道:“圣上禁脔。”
“不会吧?”考生还有些不信,“这只是谣传吧。”
“姓张的,现在开始我们不认识你。”两个同伴往两侧让开。
那考生虽有些舍不得,可考虑再三还是让到两侧,然后近距离看着李香君还有葛嫩娘走过去,只是闻着这香风就令人沉醉其中。
……
彝伦堂中,一群勤王士子正在说笑。
黄宗羲对徐应伟说道:“有贞你老实交代,是否提前泄题了?”
徐应伟哈哈一笑又道:“玉湖陈氏有祖训,地瘠栽松柏,家贫子读书,然莆田之贫瘠尤不及我们新昌,我们新昌县是七山二水一分田,才是真贫瘠,所以我们新昌士子读书才格外刻苦,才有了这一科国子试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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