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好?”
史可法却坚持说道:“我大明现在并不急于发动北伐,所以骑兵并没有那么要紧,但是伪顺却已经发生了饥荒,此时我们若是同意伪顺的请求与之贸易,此举岂非就是资敌?何不趁此机会削弱伪顺国力?”
史可法的考量其实也没有错。
借机削弱伪顺国力,长远看对大明有利。
“首揆!”解学龙急道,“眼下我大明与伪顺乃是盟邦。”
“非也。”史可法说道,“我大明与伪顺并无同盟之约,只是圣上与伪顺皇帝有过君子协定而已,但这并非正式盟约。”
解学龙一拍手说道:“既便两家不是同盟,可要是伪顺因为饥荒而导致国力大损,进而为建奴所灭,对我大明来说恐怕并非什么好事。”
“这真是杞人忧天。”史可法哂然一笑说道,“有我大明之掣肘,建奴断然不敢轻易向伪顺发动灭国之战,所以伪顺即便是国力遭受重创,也足以自保无虞,既如此,我们大明又何必拿出宝贵的粮食与之交换并不急需的牛羊马匹?”
“牛羊马匹如何不急需?”解学龙此时已经很不高兴。
任谁被别人说杞人忧天都不会高兴,何况他还是次辅。
解学龙又道:“我大明若要组建骑兵,非得有大量的战马不可。”
“可是现在我大明并没有急着要组建骑兵。”说此一顿,史可法忽又说道,“解阁老,你如此急着要与伪顺达成贸易,该不会是因为那一批占城米的缘故吧?”
解学龙的脸色彻底垮下来,因为史可法道出了他的阴微,他真是为了卖米。
因为今年上半年的徐州大战误了农时,导致徐州、归德、开封诸府只能补种麦小麦,所以解家就判断今年北边的粮食供给将会出现很大缺口。
江南的产粮虽然有富余,但估计填补不了这么大的缺口,湖广今年的年景也不太好,所以解家就从占城买了一批米。
但是让解家没想到的是,一个多月前,江南的缙绅商贾突然之间群情汹汹,提出要朝廷解除海禁,内阁没扛住压力就解除了海禁。
顺便说一句,江南缙绅商贾提出要开海禁,跟工商实业的发展有很大关系。
因为资本天生就逐利,天生就厌恶一切约束,天生就追求自由的贸易环境,随着江南工商业的蓬勃发展,对外贸易量就开始激增,仅凭月港、宁波以及广州的番禺港,已经难以满足对外贸易需求。
所以商会要求解除海禁。
结果海禁一开,各国洋商便纷至沓来。
从事远洋贸易的海船是需要压舱石的。
大明朝的商船一般会拿瓷器作为压舱石,西夷的商船就拿稻米作为压舱石,然后江南市面上的米价就崩了,解家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任由这批大米烂在自家仓库,要么就低价赔本卖掉,然后就在这时候,伪顺使者到了。
解学龙顿时就看到商机,要是运作得好,这次他们解家不光用不着赔银子,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此事三位内阁辅臣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
但史可法直接说出来就落了解学龙脸面,有点当面打脸的意思,这就过了。
看到解学龙脸色不好看,路振飞提议道:“首揆,解阁老,兹事体大,要不然我们请示一下圣上,请圣上定夺如何?”
“大可不必。”史可法道,“此事就由本阁部定了。”
这下路振飞脸色也垮下来,这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虽说你是首辅,关键时刻可由你一言而决,可我们好歹也是内阁次辅及三辅,好歹尊重一下我们的意见吧?这样丝毫不把我和解阁老放在眼里,真的好吗?
……
于是,崇祯刚从乌衣巷回到国子监,朝中就出了大事。
李若琏快步来到崇祯跟前,低声道:“圣上,史可法矫诏的事泄露了!现在满朝的御史言官都在忙着上奏章弹劾他呢。”
“史可法矫诏?”崇祯闻言吓一跳,“他矫的是什么诏?”
“就是上次东林党谋夺圣上内帑时,史可法写给孟兆祥的那一封密诏。”李若琏道,“昨晚上突然被人抖露出来。”
“嗨,你说这事啊。”崇祯松了口气。
又道:“这事只要孟兆祥他们几个不捡举,史可法他自己不承认,谁也查不到证据,就让那些御史言官弹劾去。”
李若琏叹息一声说:“史可法已经承认了。”
“啥?”崇祯愕然道,“他怎么就承认了?”
李若琏道:“此事跟史可法家的老仆有关系。”
原来史可法的老仆年迈,想回老家颐养天年,同时把自己孙子推荐给史可法当长随,但是被史可法拒绝了。
于是老仆怀恨在心。
把当初史可法矫诏的事抖落出来。
老仆还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矫诏二字。
老仆说当初东林党谋夺圣上内帑,赴难九卿上门向史可法求援,史可法无计可施时,忽然发现桌上多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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