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给这些镇兵以及百姓提供种子农具及耕牛,都需要银子。
当然,种子农具还有耕牛不白给,等明年夏天镇兵和移民打下粮食,就要开始偿还种子农具和耕牛钱,顶多可以分多年还清。
总而言之,花钱还是要量入为出。
眼下内务府的盈利能力还是太弱,所以必须得省着花。
等到江南的手工业蓬勃发展起来,民间的七亿两存银完全流动起来,继而产生三倍、五倍甚至于七倍的货币乘数效应,那时候就可以敞开了花钱。
至于眼下,就还是省着点,先募兵六百个总27万新兵。
27万人是不多,但是等编练成军,各种武器装备到位,再加上徐州镇台以及归德镇台的35万民兵,自保是绝对不成问题了。
……
从南京到山阴,足足有六百多里地。
但是徐应伟只用了不到五天就走完,等到第六天傍晚时,徐应伟甚至于已经赶到了姥东老家,一个座落在天姥山东麓的大村子。
什么叫归心似箭,这就叫归心似箭。
这天太阳快落下,徐士益收了农具,准备归家。
徐士益是姥东徐氏的族长,家里也有几十亩地,甚至于还雇了长工,但农忙季节他还是会跟着长工一块下地。
今年整个姥东山区遭遇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旱,地里庄稼大多枯死。
徐士益带着两个长工天不亮就起来挑水浇庄稼,可还是顶不住这炎炎烈日,眼看着田里的水稻以及地里的大豆一片片枯死,别提有多难受。
“唉,看来今年将是个大灾年。”徐士益忧心忡忡的道。
“是啊,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哩。”长工乌牛瓮声瓮气的道。
看着乌牛壮硕的背影,徐士益欲言又止,心说这乌牛磅大腰圆,是个好庄稼把式,也很舍得卖力气,一个人就几乎能顶得上一头牛。
但是有一点不美,就是饭量实在大得吓人。
往常年景好的时候,徐士益不介意养着乌牛。
但是今年这个年景,就实在养不起这头乌牛了。
但是一时之间,徐士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士益公,士益公!”就在这时候,一个童子飞奔而来。
“小癫子?”徐士益的思路被打断,当即没好气的训斥道,“疯疯癫癫的干吗呢?你的羊呢?羊要是被被狼给叨走了,回家你爹能把你打死。”
“士益公,秀才公回来了。”童子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秀才公?你说我家老大?尽胡说。”徐士益没好气的道,“我家老大跟着圣上正在徐州打仗,哪能这么快回姥东老家。”
山区闭塞,都过去几个月,居然还不知道徐州大捷。
“士益公,真的是秀才公。”童子赌咒发誓道,“小子在山头上看得真真的,秀才公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已经过了南坑,很快就要到村口了。”
话音刚落,前方山口便传来了嗒嗒嗒嗒的马蹄声响。
定睛看时,只见一个身穿襕衫的士子已经骑着一匹骏马从弹石路飞驰而来。
“士益公你快看,秀才公!”童子指着弹石路上飞驰而来的骏马,连声叫道。
“老爷,好像真是大公子!”乌牛揉揉眼睛,也是难以置信的道,“老爷老爷,真的是大公子回来了,是大公子回来了!”
“真是,真是我儿回来了。”徐士益不禁也湿了眼眶。
看到儿子安全返乡,徐士益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姥东徐氏祖上也曾经阔过,但是这几百年就出了这么一个秀才公。
这次总算是没有折在徐州,总算是活着回到姥东故里,而且看样子还是衣锦还乡,要不然哪来的这匹高头大马?
不用说,来的就是徐应伟。
隔着还有几十步远,徐应伟就看到了徐士益。
徐应伟很快滚鞍下马,急走几步来到徐士益的跟前又跪倒在地上:“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起来,回来了就好。”
这时候,徐士益早已经收起了情绪。
儒家讲究远子而近孙,对儿子严苛对孙子亲近。
徐士益对徐应伟也是一贯极为严厉,不苟言笑。
徐应伟却恭恭敬敬的给父亲叩了头,才敢起身。
旁边的乌牛已经牵过徐应伟的坐骑,连声赞道:“好牲口,竟然跟俺的肩膀一般高,力气估计不小,犁十亩地应该是不成问题。”
“乌牛,胡说什么呢。”徐应伟笑道,“那是战马。”
“战马?”徐士益道,“这是朝廷配给你们士子营的战马?”
“不是,是朝廷配给骑兵营的战马。”徐应伟道,“儿子从骑兵营借的。”
徐士益的眸子深处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原来只是借的战马,并不是朝廷赏赐给他儿子的,看来儿子混得也不怎么样。
当下徐士益又问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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