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惹有所思,崇祯的仁义大度守规矩确实不像是装出来的,面对这样一位好皇帝,真有必要搞得那么僵?
何况之前圣上也确实没有侵夺内阁半点事权。
姜曰广不禁陷入了沉思。
……
与此同时,在国子监的某间宿舍。
朱慈炯不解的问崇祯道:“父皇,你该不会是真想跟东林党和解吧?”
“跟东林党和解?”崇祯冷然道,“跟东林党和解是不可能跟东林党和解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东林党不除,朝堂永无宁日!”
朱慈炯道:“那你今天在辟雍明堂怎么对高弘图他们几个这般客气?”
“三哥你笨不笨。”趴在床上养屁股伤的朱慈炤插话说道,“父皇是在演戏呢,这么做是为了把高弘图他们的话套出来。”
不得不说,朱慈炤其实也挺聪明。
崇祯笑道:“炤儿你只说对了一半。”
朱慈炤略一沉吟,眼睛一亮又道:“儿臣明白了,父皇这么做不是为了套高弘图他们四个的话,而是为了让别人相信父皇你能套出他们的话。”
“还是没能说全。”崇祯接着说道,“父皇这么做,也确实是为了安定人心,因为接下来要做的这些事情如果没有官绅百姓的支持是做不成的。”
接下来要做的事,一是大规模募兵,二是改革国子监,三是大力发展实业,这三件事哪件都离不开江南官绅及百姓的鼎力支持。
尤其第三样大力发展实业,没有缙绅百姓参与是办不到的。
如果借着弑君案大搞株连,甚至搞瓜蔓抄,痛快是痛快了,解恨也解恨了,但是也难免会使得朝堂以及民间人心浮动,到时候再募兵、改革国子监以及大力发展实业,困难就大得多,这对于大明来说并非好事。
天大地大,北伐大业最大。
现阶段的重心就是北伐建奴!
然而朱慈炯却还是一脑门问号。
朱慈炯道:“父皇,安定人心这个儿臣懂,可是让别人相信父皇你能套出高弘图他们四个的话却又是怎么回事?”
崇祯笑道:“明晚你就知道了。”
朱慈炯便把目光转向朱慈炤:“五弟你说。”
“父皇,儿臣能说吗?”朱慈炤问崇祯道。
“不能。”崇祯摇头道,“有本事就自己想,没本事就等到明天晚上谜底揭晓,至于现在就老实睡觉。”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的傍晚。
整个南京城有头有脸的官员以及缙绅都纷纷来到国子监的辟雍明堂,而那些士子则早已经将明堂外的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说水泄不通其实也不太正确。
因为出入辟雍明堂的四条通道都畅通无阻。
戌正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高弘图、袁彭年、刘正宗还有李景濂师生四人再次被带到了明堂之外,仍旧限制在四个角。
等了没多久,崇祯便也带着内侍护卫进了明堂。
接下来的程序路昨天晚上没什么差别,内侍搬来屏风将明堂中心围成一圈,又在里边点上蜡烛,然后明堂外的蜡烛便纷纷被吹灭。
只剩下屏风内的蜡烛还亮着,将崇祯、高弘图还有崇祯身后侍立的内侍以及护卫的身影都清晰的投射在屏风之上。
烛光中,高弘图向崇祯见礼:“臣高弘图叩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平身。”崇祯一肃手说道,“高阁老,今夜是最后一次问话了,错过今日,弑君谋逆案也就揭过了,反正主犯杜宏域也已经自尽,参与弑君的贼人也尽皆被水师击杀,该受惩罚的贼人已经受了应有的惩罚。”
“而且,朕也相信袁彭年他是无辜的。”
“至于高阁老你,那就更不可能参与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圣上明见万里。”高弘图拱手作揖道,“老臣携四位门生感谢圣上之信任,老臣等唯有兢兢业业,肝脑涂地。”
明堂外的袁彭年三人也跟着长揖到地。
接着,崇祯又简单的问了高弘图几句。
高弘图也是逐一作答,期间并没有意外。
就在旁听的官员缙绅士子以为今天又要到此为止时,崇祯忽然又说道:“高阁老,朕还有几句肺脏之言要与你说。”
高弘图拱手说道:“老臣洗耳恭听。”
崇祯说道:“那日在玄武湖泛舟时,朕与高阁老你有过关于国策的争论,这两日朕又有了些新的想法,想要再度与你探讨一二。”
高弘图道:“圣上这是终于想明白了吗?”
“朕是这么想的。”崇祯不置可否的道,“以文制武有以文制武的好处,但是文武并重也有着文武并重的优点,朕以为两者缺一不可。”
听到这话,旁听的文官缙绅士子便一下子竖起耳朵。
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审案的吗?怎么讨论起国策?
且还是“以文制武”和“文武并重”这样的重大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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