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朱慈炯的身影同时出现在殿外。
这下高弘图等文武百官的表情就更精彩。
敢情不光圣上没事,太子和定王也悄然来了南京?
路振飞“恰到好处”的反应过来,率先跪倒在地:“臣叩见圣上。”
这一下,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也纷纷反应过来,当即跟着跪倒在地:“臣等叩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高弘图长叹一声,跟着跪倒在地。
也是到了这一刻,高弘图才终于反应过来上当了。
停泊在扬州运河码头的“銮驾”就只是圣上故意放出的幌子而已,还有圣上派来南京的路振飞以及金铉二人,也只是为了制造兴大狱的假象,其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诱使他们东林党铤而走险去弑君。
这一切,原来都是圣上设计好的。
想到这,高弘图又忍不住抬头深深的看一眼崇祯。
却正好,崇祯目光也向高弘图看过来,嘴角隐含一丝嘲弄的笑意。
高弘图摇了摇头,又重新耷拉下脑袋,心说圣上心思之缜密,思虑之深沉、谋略之狠辣真古今罕见,这次败给圣上却也是不冤了。
只不过,我高弘图却也不会轻易认输。
士大夫共治乃我毕生理念,为此我高弘图甘愿倾尽所有。
早在高弘图之前,姜曰广、吕大器还有张有誉等东林党官员就已经跪倒。
崇祯若是没出现,他们还敢作一下妖,可一旦当着崇祯的面,立刻就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跪的甚至比帝党、太子党还快还干脆。
转眼间,偌大的大殿就只剩一个人孤伶伶的站着。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拿着腰刀想杀人的礼科给事中袁彭年。
崇祯目光扫过来,盯着袁彭年问道:“袁给事中,你拿着刀是想要弑君吗?”
“不是,臣没有。”袁彭年双手一松,腰刀便当啷一声掉落在了大殿之上,然后跟着翻身跪倒在地,“臣袁彭年,叩请圣上金安。”
说话时,袁彭年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
只不过,袁彭年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过震惊。
圣上竟然没有死?整艘船都被水底雷炸成了碎片,竟然没死?
难不成煤山悟道之后,圣上已经肉身成圣了?超凡入圣了吗?
就在袁彭年胡思乱想之际,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带着一队锦衣卫冲进来。
只见李若琏一挥手,两个锦衣卫当即便冲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拖走袁彭年,而此时的袁彭年早已经耷拉下了脑袋,不过也没有求饶,还算硬气。
高弘图见此硬着头皮问道:“圣上,李指挥使此是何意?”
“高阁老。”崇祯在高弘图面前蹲下来,因为披挂着山文甲,所以有些吃力。
蹲下身之后,崇祯的一双两眼就近距离直视着高弘图的眼睛,幽幽的问道:“李若琏为何要拖走袁彭年,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高弘图皱着眉头说:“臣不知道圣上此言何意。”
“高阁老真不知道?这么说来倒是朕冤枉你了。”崇祯站起身,厉声大喝道,“袁彭年参与弑君谋逆大桉,已被锦衣卫捉拿问罪。”
“锦衣卫可有证据?”高弘图只能够强硬到底。
“袁彭年乃是臣的学生,其人之品行如何臣再是清楚不过。”
“以臣对他的了解,断然不至于犯下弑君谋逆这等有悖人伦的滔天大罪。”
说到这一顿,又道:“所以,请圣上务必令锦衣卫查明实情,不可冤枉了无辜之人,更加不可放走真正的元凶。”
“这一点就不劳高阁老费心。”
“朕既然敢说袁彭年参与了弑君谋逆大桉,自然有足够证据。”
说到这一顿,崇祯环顾一周又说道:“朕还知道,参与此次弑君谋逆大桉的绝不只袁逢年一人,袁逢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给事中,他还没那么大能量,在他背后肯定还有主使之人,或许还不只一个,而是有一群,一大群!”
崇祯的这话,就不是含蓄的暗指,几乎就是明指。
大殿上的文臣武将顿时神情凛然,他们的思维直到这时候才终于从“太子永王”之争转回到谋逆大桉上。
昨天晚上大明朝可是发生了一桩弑君谋逆的大桉!
此桉若是一查到底,整个大明官场都要天翻地覆!
崇祯又说道:“若是尔等中间真有人参与弑君谋逆,朕奉劝你们还是自己站出来,老实认罪的好,只要你们肯认罪,朕可以保证,罪不及家人。”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但是也没有人肯自己站出来认罪。
高弘图的嘴巴倒是张了张,但最终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过崇祯眼尖居然看见了,当即问道:“高阁老有何话说?”
高弘图叹了口气说:“圣上,老臣年事已高,近来深感精力不济,难堪宰辅重任,是以想辞去内阁辅弼之重任,返乡颐养天年。”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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