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人还算得上是一员悍将。”
崇祯笑了笑,突然就问道:“上次在丹徒附近江面冒充操江水师劫掠詹家商队的就是杜宏域找的海寇吧?”
“嘎?”刘孔昭便傻在那里。
崇祯又问道:“还有跟詹仰之和马鸣騄‘勾结’的那股海寇,就是杜宏域从松江外海抓回来的吧?那些是顾三麻子的人,没说错吧?”
“这,圣上,臣……”刘孔昭冷汗都被吓出来。
崇祯又说道:“不过朕也知道,这些跟你没有关系。”
“吾皇圣明!”刘孔昭险些哇的哭出声,圣上你吓死臣了。
另一边的李若琏又说道:“杜宏域此人极贪财,曾经找各家钱庄借入大量高利息的印子钱用来囤积债券,却赶上债券价格雪崩,赔个精光,各家钱庄屡次催债而不可得,便花钱雇佣打行强行逼债,以致杜宏域家破人亡,合家数十口最后只剩一老母以及一幼子。”
“这就说得过去了,难怪不惜动用那么多颗水底雷来炸朕。”崇祯点点头又道,“这个杜宏域抓住了吗?”
“抓住了。”李若琏点点头,随即又道,“但又咬舌自尽了。”
“自尽了?看来还有点手腕。”崇祯点点头,又道,“不过弑君这么大事,他们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迹,你给朕放开手查,务将弑君桉一查到底!”
“臣领旨。”李若琏肃然应诺,锦衣卫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一查到底,意思就是说但凡涉及到了弑君桉,连太子他们都能抓。
但是很快,崇祯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仅限弑君一桉!不得无限扩大!”
对锦衣卫这个特务机构,崇祯还是很警惕的,这个特务机关虽然很好用,但是负面作用也是不可估量,总的来得弊大于利,早晚得裁撤。
特务政治,始终都上不了台面,也难成大事。
李若琏刚退下,金铉便又提熘着一个老者进来。
看到端坐在行辕中的崇祯,那老者瞬间呆若木鸡。
“圣上,此人乃内阁次辅高弘图之老仆。”金铉禀报道,“奉高弘图之命,前来操江提督署调操江兵前往南宫维持朝局。”
“看来,这出戏马上就要进入高潮阶段。”
崇祯说完起身,一挥手说:“走,看戏去。”
……
此时在南宫的金銮大殿上,双方已经摊牌了。
“高弘图!”史可法气得须发皆张,厉声叱道,“难不成你真的想学董卓,以人臣之位却擅行废立之事?”
“史阁老此言谬矣。”高弘图说道。
“先帝薨,我等在诸皇子中择其一承继大宝,何来废立之说?”
路振飞勃然大怒道:“先帝尚在时便立有太子,而今先帝即梦,自当拥立太子继位,高阁老却为了一己之私改立永王,此举与废立又何异?”
“住口!”高弘图也是大怒道,“老夫已经与尔等说过许多遍了,先帝虽然立有太子,然而太子与定王远在徐州,而我大明却不可一日无君,因而不得已才拥立永王,再说永王也是先帝之嫡子,继承大位又有何不可?”
孟兆祥也是大怒道:“高阁老此举实乃大逆不道,国法难容,礼法亦难容!”
“老夫此举乃是为了我大明江山永固,耿耿此心,天日可鉴!”高弘图对着殿外青天拱手一揖又道,“奉劝诸位,休要自误!”
“高弘图你想做甚?”史可法痛心疾首的斥道,“难不成你还想杀人不成?”
“为了大明江山计,为了宗庙社稷计,老夫又何惜背负骂名?”高弘图神情冷下来,目光扫过殿下站着的官员,又说道,“若是再有人反对……”
“高弘图!”路振飞厉声喝道,“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路振飞,功过是非不是由你来评说。”高弘图肃然道,“老夫今日之所作所为,将来的史书自有评价。”
说此一顿,高弘图又一挥手道:“来人!”
话音刚落,一大群京营兵便挎着腰刀、端着长矛蜂拥进了金銮殿。
解学龙见此也是厉声喝斥道:“高弘图,看来你还真是要学董卓啊!”
“老夫说了,为了大明江山永固又何惜个人毁誉。”高弘图顿了顿,又厉声道,“老夫现在再问你们一遍,是支持永王继位还是支持太子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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