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这给忘了?
冲人撒石灰确实是下九流的手段,但这玩意也确实霸道。
当下崇祯便吩咐高起潜道:“高伴伴,你这就带人去搜集石灰!”
“老奴领旨!”高起潜长长的作个揖,又转身乐颠颠的下山去了,好现象啊,圣上连着派差事给他去做,这是要重用他的前兆啊。
……
后面的进展,跟郑森所计算的差不多。
突破第一重铳台,建奴花了五天时间。
突破第二重铳台,则花了整整九天时间!
因为中间发生了多次拉锯战,明军屡屡趁夜间发起反击。
但是明军跟建奴之间终究存在实力差距,所以只能延缓而没能力挫败。
崇祯十八年二月廿二,花了将近半个月,建奴终于连续突破两重铳台,在徐州防线的正南边清理出了一个宽度超过八百步的缺口。
处于这个缺口内的十余座铳台遭到彻底摧毁。
不光如此,建奴包衣还在缺口中间挖出了一条三丈多深的纵向大壕沟,建奴大军在这条壕沟之内穿行,可有效躲避两侧虎蹲炮的袭击。
到此为止,云龙山便彻底暴露在建奴的兵锋下。
“禀主子。”何洛会跪地打了个千,兴奋的道。
“那些狗奴才已经把壕沟挖到了云龙山的山脚!”
“挖通了?太好了!”正在大帐中饮酒的多铎便立刻推盏起身,喝道,“击鼓聚兵,本王今天非拿下云龙山不可!”
……
与此同时,崇祯带着朱慈炯、李香君还有一众士子肃立在第九峰顶的一号铳台上,远远的听到了建奴大帐中传来的鼓声。
“开始了。”崇祯道,“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决战。”
“开始了。”朱慈炯、李香君和众士子也默默点头。
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并且很确信这一战必胜无疑,
但是当大战真的到来,却还是会不可避免的感到紧张。
……
崇祯他们会感到紧张,处在山脚正前方铳台上的金声桓就更加紧张。
因为上次建奴进攻时,他就已经带头逃跑过一次,如果这次再逃跑,圣上就绝对不可能再放过他,何况圣上此时就守在山顶铳台上看着他们。
“快,再添加些柴禾,不要让各个炉灶的火熄灭了!”
“你这贼厮鸟在干吗?没见锅里金汁都快烧干了吗?快往里再加些!”
“马老三,你们几个在地堡里藏好,轻易不要露头,我让你们出来,你们才出来,我让你们甩出渔网,你们才能甩,记住了吗?”
“记住了!”几十个渔网战士轰然回应。
“全都有,再检查一遍身上的物资装备。”
金声桓一边在铳台上来回巡逻一边大吼:“看看蕃椒面包还有石灰包有没有破损?有破损的赶紧更换,呆会打起来要是把蕃椒面和石灰撒到自己人头上,别怪本将军不客气,都听见没有?检查,再检查一遍!”
伴随着金声桓的连声大吼,
铳台上的明军瞬间紧张起来。
空气中已经充满了杀伐的味道。
不过一转眼看到徐应伟,金声桓表情便缓和下来。
“徐秀才,你怎么来了?”对于徐应伟,金声桓就只有钦佩。
像徐应伟这样的读书人,不仅有学问,而且还有胆识及能力,将来成就未可限量,所以跟徐应伟搞好关系只有好处。
徐应伟丝毫没有瞧不起金声桓,说道:“奉旨意前来支援你们。”
“那可真是太好了。”金声桓闻言大喜,“圣上调了多少士子?”
徐应伟笑了一下说:“就我一个。”
“嘎?”金声桓脸色垮下来。
“与你说笑的,怎么可能只有我一个。”
徐应伟哈哈一笑,再回头时,一队士子已经进入铳台。
只见进入铳台的士子足足有一百多人,手中拿的鸟铳也明显更长。
金声桓一眼就认出来,这一百多个士子拿的是鲁密铳,鲁密铳彷制的是土耳其鲁密国的火铳,射程比鸟嘴铳更远,穿透力也更强。
徐应伟道:“我们已经尝试过,鲁密铳还是无法连续击穿锁子甲、棉甲加铁札甲这三重甲胃,但是单独击穿棉甲或铁札甲、锁子甲完全不在话下,所以建奴除非再次动用所谓的白甲兵,否则这一百多支鲁密铳就够他们消受,其他手段就不急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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