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士子营从十月初到达徐州,每天跟着徐州的边镇将士一起爬泥坑挖壕沟,有时候还会一起拉练,经过将近五个月时间相处下来,边镇将士对士子营的感观逐渐从最初的轻视到后来的认同,再后来就演变成钦佩。
因为边镇将士发现,这些读书人真是群狠人!
连他们这些穷当兵的都觉得难以下咽的饭食,这些读书人竟能甘之如饴。
连他们这些穷当兵的都坚持不下来的强行军,这些读书人却能咬牙撑住,有个士子活活把自己跑到昏厥都能不吭一声。
骑射格斗,这些读书人也是丝毫不逊于他们。
面对生死时这些读书人表现如何还不得而知,但是至少在平时训练之中,这些读书人的坚韧已经超过他们这些当兵的。
当然了,马化豹他们仨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还有个原因。
那就是这些读书人大多口齿伶俐,大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而且也能用最简单最朴素的言语说出来,让那些大字都不识几个,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的大头兵们能听懂,而且这些大头兵们也愿意听他们说大道理。
所以带上一队读书人,关键时刻能顶大用。
“可以。”对这个要求,崇祯当然不会拒绝。
一扭头,崇祯又对郑森说:“郑森,你安排三队士子,不用多,一队十人就足够。”
马化豹和王遵坦同声道谢,金声桓却眼珠一转又说道:“圣上,臣还有一个请求。”
“还有?”崇祯眉头微皱,心说你狗日的可真会挑时候伸手,当下又黑着脸问道,“还有什么请求,说。”
金声桓说道:“臣希望国难戏班也一并前往!”
“啊?”阮大铖听到这句,脸色顿时垮下来。
圣上不要啊,老臣不想去云龙山,太危险了。
顺便说一句,国难戏班早在年前就到了徐州,并且已经在徐州各镇的军营之中巡回演出将近两个月之久。
国难戏班几乎就没休息过。
金声桓自打看过一次戏后,便立刻喜欢上了。
不光喜欢国难戏班的演出,更喜欢戏班中的李香君小娘子。
“国难戏班?”崇祯的目光就像一柄利剑刺进金声桓的眼睛,又道,“你喜欢的真是国难戏班的演出吗?”
金声桓顿时心头一凛,难道说圣上他也……
是了,自从甲申国难,圣上就中宫贵乏,这个也是人之常情。
于是,金声桓就被自己的脑补吓了一跳,赶紧改口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阮大铖闻言便松口气,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崇祯,心说,算了,圣上你快说算了。
然而,让阮大铖失望的是,崇祯却说道:“倒也没什么不方便,只是有一样,你必须得保证戏班的安全!”
崇祯说这话,就只是关心。
因为国难戏班的宣传已经产生巨大反响。
所以,崇祯是真不希望宣教科这张王牌有个什么好歹。
但是金声桓却越发的坐实了自己的判断,当即恭声说:“臣领旨!臣就是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也誓要保证戏班的安全!”
“好,如此尔等可以速去。”崇祯沉声道。
“臣等告退!”马化豹三人拱手一揖离开。
从马化豹三人身上收回目光,崇祯又扭头问高起潜道:“高伴伴,朕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样了?大号孔明灯做好了吗?”
高起潜忙道:“回万岁爷的话,已然做好。”
“好。”崇祯欣然点头,又道,“走,一起瞧瞧去。”
当下崇祯便带着一众文官武将以及几十个士子长来到行在的后院。
高起潜整个人激动得什么似的,带着几十个小太监从库房里搬出来一个巨大的用油毡布包裹着的大包裹。
打开油毡布,里边装的是丝绸。
高起潜一脸谄媚的说:“万岁爷,这是奴婢托国舅爷从苏州采买的最上等的轻纱,极薄极轻却又极坚韧,最适合用来制作万岁爷说的孔明灯。”
说话间,小太监们已经展开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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