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坚看着妻子的脸,越发觉得虚假,连耐心也快消磨殆尽。
他再一次打断了妻子和继女的辩解,要求她们先向陈怡道歉。
陈坚的强硬态度让马秀珠和周青青感到害怕,两人再不愿也只得委曲求全,不由自我安慰就此一次,今日之辱,将来必将讨回。
马秀珠拉着女儿,看似真挚地给陈怡道了个歉。
陶然大大方方接受后,又道:
“还有陈超呢,他今天辱骂我,顶撞我,踢打我,所以也得向我道歉。”
陈超哪里甘愿,他今天在陈怡手里吃亏多次,已经委屈上头,现在还让他再次向陈怡低头,他自然不答应。
“他还只是个孩子……”马秀珠挤了个笑。“他不懂事,小怡,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你就别和他计较……”
“小怡也只是个孩子!那小子做错事你还护着他,你究竟会不会教孩子,不会的话我来!”陈坚咆哮起来。“就一句话吧,道不道歉!”
陈超从小到大没受过委屈,这会儿竟是犟上了,哪怕马秀珠在他耳边劝着,他也依旧站那儿一动不动,更对陈坚也瞪起了眼。
“好,好。这骄纵,我也是见识到了。你的日子还是过得太好,才会这么目中无人。”陈坚气冲冲去厨房拿了个大垃圾袋就进了陈超房里。
整筐的零食,加上整箱的玩具,全被他给扔进垃圾袋,并丢去了门外。
那些都是陈超珍藏的宝,眼看就这么被丢弃怎么能忍。
陈超顿时大闹,一边大骂陈坚“偏心的坏爸爸”,陈怡“坏心的胖巫婆”,一边撒泼打滚。
“瞧瞧你这样子!这泼皮样都是哪儿学来的!”陈坚更气了。
他第一次看见儿子这样。儿子在他眼里一直乖巧,而这两天,他是真就一次次刷新了对他们的认识。
他是个儒雅人,从不轻易发脾气,而马秀珠虽假,可也多年如一日的温柔和气。这孩子那赖在地上瞪眼口水直喷的样,简直像是街头的无赖,让他打心眼里厌恶。
“我跟你说,什么时候跟你大姐道歉,什么时候才能吃饭。什么时候把你修养提上来,什么时候才能有玩具!”
陈坚态度之坚决,让马秀珠都不敢劝,只能不断安抚儿子。
“我现在把话撂在这儿。你们所有人都听好了。这二十年,我确实运气不错,挣到了点产业。但我的东西,只会留给让我满意的孩子。之前的事我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到此为止。但接下来的日子,请你们好自为之。”
“下边我要说的话,如果对了,请你们放在心里。如果说错了,你们也就当做是个警示。”
陈坚直面妻子,眼中的郑重让马秀珠无端的紧张。
“马秀珠,现在我的公司是我与你的婚前财产,公司成立时候的第一笔启动钱,是陈怡她妈拿出来的。她妈不在了,小怡理所应当可以继承她妈的原始股份,她会是公司将来最大的股东。就算是打官司分割,你也拿不到几个钱。所以我劝你少折腾!少打公司主意!因为没用!”
马秀珠暗咬后槽牙。
她当然知道!
若非怕陈怡拥有公司最大的继承权,若非怕自己折腾多年只能分几颗金蛋而下蛋的鸡被陈怡那个继女拿走,若非担心将来还要看陈怡脸色过活,这些年她用得着在陈怡身上花那么多心思和手段吗?
她何至于费尽心思在公司里安插自己亲戚,培养自己亲信?她何至于一年到头雷打不动在公司里活动,让所有人都喜欢她?
这些年,她的功夫没有白费。
她成为了这家女主人。陈怡一个半孤女几乎是任由她捏扁搓圆。丈夫对继女感情越来越淡,失望也越发明显。而继女不但外表和成绩越发不堪入目,性格也越发孤僻。没有朋友还不招人喜欢,没有目标还不思进取……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继承公司?再加上她在亲戚间的煽风点火,大伙儿都不喜欢陈怡。近年来,丈夫也很少再提及陈怡她妈,反而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儿子身上。
现在儿子上的私立幼儿园便是周围片区最好的,陈坚对他的期望很高,说要好好培养儿子,说他要是出息就送他出国留学,还说要让儿子明年去上本市最好的私立小学。
马秀珠一直暗自窃喜,要知道,陈怡上的,也都是学区里的公办学校呢。
所以她自觉计划进行地有条不紊。
儿子在往上走,继女却在往下滑。再等几年,儿子长大些之后,这两人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儿子继承家业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谁能想到,昨天到今天就天翻地覆,多年心血眼看都毁于一旦。丈夫竟然这么明摆说出这话,让她瞬间脱色,只觉一夜回到解放前。
陈坚:“所以,你与其乱打公司主意,不如好好对待小怡。你这些年的辛苦付出我看在眼里,只要你本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孩子。包括青青,只要她乖,我也一定给她一笔丰厚的财产。”
母女俩默默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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