谩骂毫无波澜,但?她还是记在心里了。
跟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受委屈了也不说,就自己?一个人生气。
见她脑袋上被风扬起了一根呆毛,楼成手抬了半截,被薛冬一瞪又只好放下,顺势给她拍了下身上沾的杂草,“怕什么,别人有?公司撑腰,你有?我撑腰。谁敢骂你?”
见薛冬一脸不信,楼成站直了身子,一如当年火光乍现的时候,他黑色的瞳孔被光温柔地?镀上了层流光,“我会让我们好好地?活下去,小猪。”
虽然楼成说的方法有些玄幻,但薛冬还是乖乖地躺在床上下载了晋江连刷了无数部虐文,那种几?乎要?奔涌而出的酸楚和愤怒的情感她这次硬是绷住了,纵然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立马爆发痛哭一场,还是颤抖着嘴唇硬是咬着牙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她眼神悲戚,暗淡无光,这状态看得王明直喊害怕,恨不得带她出山看心理医生。
“完犊子,这演个戏给我艺人拍抑郁了。”王明连化妆的时?候都没挑剔了,但化妆师也小心翼翼刷子都尽量轻飘飘,生怕她一抖给这玻璃似的小姑娘整破了。
“雪妹,没事,咱这妆也不费事,多化个几次也正常。”
来到片场的时?候,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闲言碎语阵阵。
“嘶,小姑娘是压力太大了吧。”
“完蛋,今天这戏恐怕拍不下去了。爱豆就是爱豆,平时?被粉丝捧着,一点挫折都受不住,还没说两句就这样,真?是难搞。”
“啧,之前?明明演挺顺的,怎么就这一场戏拿不下来?人杨燕虽然吃ng多,但也不至于一个镜头拖两天啊。”
“唉毕竟是小姑娘,要?求也别太高,希望导演放下水,一个镜头而已,赶紧过了吧,”
“昨天眼泪都流不下来,今天该不会?要?滴眼药水吧。”
但在拍摄的时?候,原本?以?为薛冬又要?吃无数个ng的众人却彻底震惊了。
“彩礼能出这个数,来宝学费够了。”
“再谈谈,好歹这么大个人,比那个老鳏夫之前?娶的那个年轻,他那么有钱,还有涨的空间。”
开场切了一个近景。
雪妹敲门的手顿住了,她不可置信一般瞪大了眼,腿都有些站不稳。
“她要?不愿意去怎么办?”
“她敢?不愿意就打一顿绑起?来!没有她选的份!”
爆发戏开始。
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了收拾东西再来一次。
“你?们要?干什么!”雪妹一把推开门,她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打着冷战,眼泪大滴大滴喷涌而出,她声嘶力竭地呐喊着,恨不得将从出生而来就背负着的不公和悲怆全部宣泄。
她狠狠挥开母亲伸来的手,“我在你?们眼里到底算是什么?一个商品?一个货物?既然从来没有期待过我的降临,何?必还让我苟活着长这么大?”
“我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弟弟,我没有自己的房间,不配在桌子上吃饭,一声抱怨都不可以?,你?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当我是出气筒,给我捆在树上打。我连人家家里的一条狗都不如?!我原来一直以?为这个世界都是这样的,所有人都会?经历这样的苦难直到死亡。但我看到了,别人家里都不是这样的,她们可以?漂漂亮亮地被宠爱着长大,可以?不用每天走那么多路背那么重的东西,可以?在万人瞩目下跳舞,可以?受到被人的夸赞。”
“雪妹。”母亲满脸泪水颤抖着手想要?拉她,“我也是没有办法。”
“孽畜!”父亲腿脚不好,却站了起?来举着拐杖要?往她身上打,“你?当我们也有那么好的条件?养你?那么多年还养错了?你?吃的喝的都是我家的,该回报我们的时?候你?就不愿意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但是我不是畜牲!我不愿意!”
“咔!很好!”
楼成点了下头,嘴角带笑。
薛冬还没有立刻从情绪中出来,易云却上前?一把搂住了她,拍着她的肩膀,“没事,雪妹,没事的。”
场上一时?安静到鸦雀无声,只有薛冬的抽泣声和易云安慰她的轻声细语;
之前?还满脸不耐烦的工作人员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她眼眶发红,呼吸急促又沉重,嘴唇翁动又无法开口。
大家仿佛一时?间都静止了,只剩下呼吸声交错,直到有人恍然如?梦初醒,不自觉地鼓起?了掌,一时?间掌声雷动。
这场戏虽然仍然不够完美,也没有很成熟的技巧,反而带着新生代演员的青涩和莽撞。
但就是这种青涩的力量最动人心。
她们感?慨的不仅是薛冬此刻的表演,还有她仅仅一个晚上就做出改变的真?诚和努力。
成熟的表演固然让人印象深刻,但这种青涩的,莽撞的,仿佛要?将生命都燃烧殆尽的样子却有种让人从心底深处被点燃的力量。
“她是真?的会?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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