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国的文盲率太高了,一万个人中间,能找到一个识字的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大多数都是属于货真价实的“白丁”。
现在最重要的工作不是说培养多少真正的人才,促进医学、农业与生物、科技、人文、社科、教育发展,而是提高人口识字率,加强人口素质。
只有识字的人,才有能力推陈出新!
没有教育,生再多的孩子都没用!
教育是重投资,回报周期也特别长,必须要有极大的耐心着眼长远。
道理都懂。
奈何口袋空空。
大梁国的国库老鼠猖獗,根本就没有多少银钱,连给官员、官兵发例银都是勉强。
新式教育的投入基本都靠各府州自筹。
也就一般的大城才能有几个像样的新式学校,里面大多数都是富家子弟。
偶尔乡镇也有那么一所,不过一般都是接近城市规模的大镇。
比如眼前的汤加河镇。
乡村这块,基本就是空白。
林逸出于现实考虑,就把乡村私塾作为基础教育的重要补充。
给钱是不可能的,只能鼓励当地乡贤投资、资助。
特别是对那些“德行着闻,为乡里所敬服者”的土豪进行旌奖,光是去年一年,林逸就签发了十块大梁国“慈善楷模”的牌匾。
有重大突出贡献者,甚至减免赋税,子女参加公考加分。
总之是想尽一切办法,不但让偏远乡村的私塾运转起来,还得大规模的扩张,保证所有乡村适龄儿童能够入学,能够识字。
政府唯一投入的就是教材,每个乡村私塾给个本教材,全部教学内容都跟府城的新式学校同步。
学满二年以后,参加当地统一升学考试。
成绩优异者,可以进入府城中学继续深造。
三年中学毕业后,就可以参加大梁国的公务员考试。
林逸本来想做个年龄限制,最后发现完全想多了。
参加考试的,基本就没有低于十六岁的,甚至还有不少头发花白,穷经皓首一辈子的老翁。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嚷着要废除“科举”的时候,没人反对。
因为对许多人来说,这个学习的“成本”太低了!
现在只要把基本所谓的课程学完了,就可以“跳级”,参加考试做官了!
从古至今,就没有过这种好事!
诗词歌赋不会,文章不通的人再也不怕了!
只要“算术”、“政治”、“历史”、“物理”、“化学”中,只要有一门满分,甚至都可以破格录取!
“公子有所不知,”
宽伯讪笑道,“这所私塾的老师便是老朽,今日我就给他们放假了,让他们自由活动。”
心里腹诽,还不是你们耽误的?
要不然,每日的这个时候,他就该给学生们上课了。
林逸笑着道,“那你们这一家子把持了庄子里的政治、经济、教育,确实很了不得。”
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稀奇。
他虽然大力打击土地兼并,但是,现实还是现实,在大梁国的广大乡村,最有钱的人还是这帮子地主乡绅,他们通常兼任族长、村长、校长、联防队长多职。
乡绅由于其政治地位、经济地位和文化地位有管理整个宗族乃至整个乡里社会的权力和义务。
虽然属于政府的编外人员,但是在农村,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他曾经感慨过,在这些基层宗亲社会,穷人尽管努力,要是能突破“天花板”,就算他们赢
基本上不可能……
“公子说笑了,”
宽伯虽然不明白林逸话里的具体意思,但是也知道这是揶揄,昂头道,“我们家小姐积极响应摄政王‘为大梁国培养建设者和接班人’的教育方针,拿出了一万两银子,用自己家的良田,建了大屋,能容纳五十个学生!
老朽不才,添为校长。”
林逸拱手道,“失敬,失敬。”
不过随即好奇地道,“能把算术、格物讲明白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这倒是实话。
如今安康城很多学校的老师都是从三和抓过来的,本地老师甚少有能把算术和物理讲明白。
宽伯讪笑道,“不满这位公子,算术、物理是汤家镇的齐秀才,老朽只教授历史和语文。”
林逸道,“那今日这位秀才呢,不知能不能见一面?”
他还是想尽量了解一下乡村的教学情况。
宽伯道,“也是不巧,其母重病,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侍奉。”
“原来如此。”
对于这里的教育水平,林逸也是不指望了。
动不动就停课的学校,还能怎么样?
撩起衣摆,塞到腰带上,光着脚走在泥泞的麦场上,一个半大小子并没有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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