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了壶,饮了一杯,退是退不了了,三百贯一月,还有酒水补贴,倒也把他吃不破产。
温淮渐渐放开,两杯酒下肚,菜也来了,平日里自己吃个肉,抠了又抠,算了又算,买回去多数都给了老祖宗和老父亲,自己沾点肉味儿便行。
今日这一桌子,鱼牛羊,海错,应有尽有,甚至比过了温家没破产之前他吃过的还要奢侈丰盛。
早年自己曾经听说过这位谢家三公子的名声,哪儿有热闹哪儿便有他的身影,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之前谢家被自己妹子败了家,没给他继续发挥的机会,如今当上了指挥兜里又有了点银钱,八成是烧着了。
这点倒同那败家子一个样,身为兄长他有劝诫的责任,“妹夫俸禄虽高,但一家子花钱的地方也多,东都物价又高,过日子还是要节俭一些,这酒楼不过吃的是一个气派和体面,要论味道,深巷子的小铺不一定就比他差。”
他煞费苦心,对面的郎君却回了一句,“上回擒获前太子,得了千两赏金,倒也用不完。”
温淮呆着不说话,彻底闭了嘴。
千两赏金……
谢劭拿起筷子递给了他,“兄长先尝尝味道,空口无法评判,觅仙楼能有如此名气,自有他的道理。”
温淮释然了,有个家财万贯的妹夫,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放开了吃。
一顿早食吃了几百两银钱,见时辰差不多了,温殊色应该醒了,谢劭吩咐小厮,“做一道鱼粥,再炒一盘蛤蜊,待会儿我带走。”
小厮点头,“是。”
回头看向温淮,解释道:“成了亲,便是如此,待兄长将来成了家便明白了。”
一说到这事儿上,温淮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谢劭问道:“兄长许亲了吗?”
上次回来,祖母倒是替他看了一家,若是往日的温家,或许还有可能,可如今温家破产,对方嫌弃温家太穷,没说成。
“温兄今年二十二?”
温淮不太想谈论年龄,含糊地点了下头。
“确实比我大。”
这番揶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也不是滋味儿。
“走吧,缟仙还在等着呢。”温淮想好了,往后没有家妹在,他是断然不能单独再同这位妹夫待在一处。
他戳起肺管子来,就没给人留活路。
不想与这样的人再多说一句,“多谢妹夫招待。”起身正欲往外走,跟前的房门突然从外被推开,门外进来一人,弓腰疾步到了跟前,抬起头激动地看着温淮,“三公子,您可算来了。”
温淮也认出来了,惊呼一声,“文叔?”
他怎么在这儿,父亲不是说船翻了,把手下的人都遣散干净,文叔也回了自己老家了吗。
应当是日子不好过,出来又另外找了活儿。
文叔跟了父亲多年,同自己的关系也挺好,之前还惋惜了一番,如今他乡相遇,怎么着也得说几句话聚一聚,谢劭却等不住,“你们先聊,鱼粥放久了不新鲜,我先给缟仙送回去。”
温淮还没应,文叔先道:“成,二娘子喜欢吃的蟹也来了货,让她这两日抽空过来,清蒸蘸醋,别有一番风味。”
谢劭点头,看了一眼温淮,“兄长慢慢聊,我先走了。”
横竖自己也知道宅子在哪儿,待会儿找过去就好,温淮没再管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文叔坐在对面,“文叔何时来的东都,最近可还好……”
谢劭提着鱼粥及时跨出门槛,回到温家宅子,温殊色刚起来梳洗完,看着铜镜中自己颈子上的痕迹,庆幸昨儿夜里回的不是谢家。
这狗东西,他就是头驴,不知道累还咬人……
饶是晴姑姑过来人,早上进来瞧见那一幕,也不免脸红耳赤。
这姑爷折腾起人来,还真是花样百出。
屋子打扫干净,床榻上的褥子也换了,唯独娘子身上的痕迹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拿了祛瘀的药膏一边替她抹一边心疼,“娘子细皮嫩肉,一有了印子瞧着就明显,最近谢家没什么事,老夫人身子骨也好了起来,三公子又过来了,娘子就在温家多住两日,等这痕迹消了再回。”
可不是吗,这会子叫她顶着满脖子满肩头的印记回去,她哪里有脸。
也不知道那小心眼儿把兄长带去酒楼怎么样了,也能猜到,怕是好不到哪儿去。
兄长也是个可怜人,“明日再去牙市请几个人来,把门匾也换了,这宅子虽不大,但风景格局却极好,冬暖夏凉,适合祖母住,等将来兄长说了亲,有了孩子再换个大点的也不迟。”
晴姑姑点头,遂问道:“这回三公子来东都,可有再回凤城的打算?那么大个酒楼,单靠着娘子也不是办法,得有个当家做主的人撑起来才行。”
父亲当初在东都买下酒楼,便做好了来东都的打算,一家人都过来了,没有他温淮一人还回去的道理。
温殊色一笑,“来时父亲也没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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