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神清气爽。
“娘子先歇息,今日我休沐一日,带兄长去酒楼,待会儿晴姑姑过来接你。”
管他去哪儿,她是动弹不了了,捂住被子点头,嗡嗡应了一声,“嗯。”
郎君起身穿戴好,去了外院温淮的门前,正打算抬手叫门,腰杆子突然一闪,一股刺疼传来,当是昨夜纵容过头了,忍不住拿手扶住。
温淮正好打开门,眼底下一片乌青格外明显,瞟了一眼门外扶着腰的谢劭,目中露出了讽刺,“这东都天干物燥,不比凤城雨水多,妹夫还是吃点下火的东西,免得坏了身子骨。”
昨夜那动静声隔着院子都传了过来,自己妹子虽说从小结实,但也耐不住他这般折腾。
当兄长的心疼自家妹子正常。
都是男人有些话不用明说,谢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瞥开目光,不动声色挺直了腰身,装聋作哑,“缟仙还在睡,我带兄长先去逛逛。”
来了东都,自然得去看一眼。
昨夜黑灯瞎火瞧不清,天色一亮,再看住的这宅子,心头犯起了嘀咕,问谢劭:“这宅子得多少银钱。”
“熟人的宅子,半折,一月三十贯。”自己经历过苦楚,却没有半点共情之心。
“三十贯……”那得他三个月的俸禄,温淮心都在滴血,“两个人住,用不着这么大宅子……”去租个两间房的小院子便是。
谢劭没应他,带他去了觅仙楼。
之前温淮听温家大房说过,觅仙楼乃东都四大酒楼之一,是东都的一大门面,还不知到底是何等酒楼如此大的名气,今日才涨了见识。
因一场宫宴,皇帝给觅仙楼赐了一个‘鲜’字,挂在了觅仙楼牌子的上方,名气大增,一日之内压过了其他三家酒楼位居第一。楼前车水马龙,来这儿订位子的人太多,供不应求,多数都被拦在了门外。
温淮立在拱桥外,抬头久久地凝望对面气派的酒楼,见谢劭径直往里走,有些不敢上前,“妹夫不用客气,不过是一顿早食,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便是,昨夜我还剩了几个饼……”一面说一面跟着他,照这阵势,先不说能不能进去,即便进去了,少说也得几两银子,且谢家大爷叛乱之事,对他谢家多少有些影响。谢仆射一家又都到了东都,日子愈发艰难。
要是之前温家没破产,他一人也能养得起,可如今兜里干干净净。
温淮再次劝道:“妹夫赚钱也不易,家中尚有几张嘴等着……”
“谢指挥来了。”门前小厮一声打断,迎上前来。
温淮没反应过来,甚至还回头扫了一眼周围,见那小厮的目光确实在身前的谢劭身上,正疑惑,便见谢劭点了下头,转身扫了他一眼,引荐道:“家中舅子远道而来,备间小阁。”
小厮被他这一绕,同样没回过神,看向他身后的温淮,笑着请道:“公子里面请。”
温淮呆呆地跟了进去,拉了一把身旁的小厮低声问,“你刚刚叫他谢指挥?他在哪当值?”
小厮一愣了,很快便回过神,谢指挥进殿前司不过才十来日,舅家不知情也能理解,“谢指挥乃殿前司指挥使,自然是在殿前司当值。”
舅家……小厮猛然一个机灵,提着心问道:“公子贵姓?”
“免贵姓温。”
“可是温家三公子?”
温淮点头,“正是。”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二娘子时常提起您。”小厮吸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这回终于长了心,“三公子里面请。”待人一走,立马唤来一个跑堂,“赶紧把文叔叫回来,少东家三公子来了。”
温淮没心思去计较小厮后面的话,已经被他那句殿前司指挥使给炸得脑子发懵。
一介武夫。
亏他能编出来。
殿前司指挥使,起码是三品的官,一月俸禄得上百贯了吧。
温淮嘴角一抽,看着跟前被揭穿也面不改色的人,心疼起了自己那十两银子,一个月入百贯的三品大官也好意思收他月入十贯的人银钱。
“恭喜妹夫高升,高升是好事,妹夫倒不用如此妄自菲薄,藏捏着。”
“兄长也没问我。”上楼到了雅阁门前,立在门槛外,回头把人让进去,跟着进屋吩咐小厮,“上一壶新茶。”
所谓新茶便是十日内刚采摘的毛尖。
很快小厮捧着金壶进来,给两人满上了茶水,熟络地招呼道:“谢指挥想吃什么,二娘子今儿怎么没来?”
“她今日有事。”
能有什么事。妹夫身强体壮,一身好本事,人还躺在床上。
温淮看着几上那金茶壶,再看着摆上的几样银蝶小菜,眼皮子一阵打颤,老祖宗和老父亲在家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两人在东都过得居然是这等好日子。
听小厮的口气,就知道二人不少来,又想了昨夜自己那十两银子……
要是要不回来了,只能把那十两银子吃回来。
“兄长想吃什么,随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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