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一句话,新太子的一个眼神,都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宴席一散,郎君被太子叫去继续叙话,温殊色这头无需她找地儿,自有一堆贵妇带着她去了御花园。
温殊色不是个认生的人,见了谁都能大方淡笑,魏家的大夫人看在了眼里,见她跟前的人都说得差不多了,才走过去打招呼。
魏家大夫人乃魏允魏公子的母亲。
听儿子提起这位谢家的三奶奶,赞不绝口。
那日杨家六娘子的场子一散,魏家大夫人便拉过魏二公子,同他道:“杨家你这位六表妹,这些年心气被养高了,你招惹不起。”
魏允点头,知道魏夫人在替她相看人家,红着脸道:“若是可以,母亲就帮我找一位像谢家三奶奶那样的小娘子。”
要找这样的姑娘,可不容易。
温家二娘子不成,这不还有大娘子和三娘子,早听说大娘子的贤名,这不前日托了媒人上温家,可也不知道怎么了,温家大夫人一直没回信儿。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想等宫宴一过,亲自上门一趟,问问大夫人的意思,却从伯爵夫人那里听说了神虾一事。
温家大房刚入京不到一年,她鲜少与那位温家大夫人接触,听伯爵夫人对其评价极差,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一向不太相信别人的谗言。
可那神虾一上来后,便也明白了,不用自己再跑一趟温家。
温家大夫人这一遭,后果可想而知,怕是温家大爷都会被连累。
自己并非是那等趋炎附势的人,但也不能知道是个火坑,还往里面跳,这门亲事算了便算了。
魏家大夫人过去同温殊色问了谢家老夫人安,“听说老夫人到了,身子骨可还好?”
温殊色点头,“多谢魏夫人挂记,老夫人都好。”
这也不过是场面话,谢家大房遭了一劫,谢大爷虽是被自个儿害死的,于老夫人而言,乃白发人送黑发人,经历了人生一大悲事,人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谢家大房一家在凤城,也是谢老夫人的一块心病。
谢大夫人犯了疯癫,所有的事儿都压在了二公子头上,那二公子往日便是个靠不住的人,只知道花天酒地,如今家里出了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不仅不担事,脾气还差,见二奶奶和娃哭闹得厉害了,屁股一拍几日都不回家,二奶奶抱着个奶娃,起初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可又有什么用,人已经嫁过来了,孩子也有了,自己倒是想跳河一了百了,又舍不得娃,勉强打起精神撑起了家。
屋里还有两个待嫁的小姑子,以前是她们挑着别人,谢大爷一死,轮到别人挑她们了,大娘子好在之前定了一门亲事,就等着出嫁,二娘子这个也不满意那个也不满意,闹到现在,彻底无人问津。
谢家二爷和二夫人带着老夫人离开凤城前,也曾想过带二娘子到东都说一门亲,可二娘子一把木栓把门关得死死的,尖着声儿嚷道:“我这辈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要你们这样忘恩负义的亲人来假情假意。”
二娘子自小被谢大夫人宠惯了,脾气又臭又硬,谢大爷的死,二娘子心头一直记恨二房袖手旁观,见她如此,二爷和二夫人也没再勉强,只带着老夫人离开了凤城。
朝中大乱,二爷和二夫人急着赶路,骑马走了官道,老夫人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二爷和二夫人便让曹姑姑和几个丫鬟陪着,走了水路。
温殊色前儿从酒楼出去,二夫人已经把人接到了新置的宅子,见到谢老夫人的头一眼,自己差点不敢认,不仅面色憔悴了许多,人也瘦了,见到温殊色和谢劭,脸上才有了点神采。
许是路途劳顿,这两日精神都不太好,二夫人伺候在跟前,寸步不离。
魏大夫人并不知道实情,便道:“等过两日,我再上门去拜访她老人家。”
“大夫人有心了。”
魏大夫人一笑,“少夫人还同我客气什么。”
上回谢劭受伤,魏大夫人带着魏允上门来探望过,两人已经相熟。
自己的儿子在凤城受了这位谢家少夫人的恩惠,最后几人又一道从南城逃命过来,这份情谊也让两家人走得更近。
魏大夫人有事也没瞒着她,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同她道:“东都天子脚下虽繁荣热闹,但人多嘴杂,各人都有一颗玲珑心,你真心待旁人,旁人不一定领情。”温家大房再如何那也姓温,是谢少夫人的娘家,亲事成不了,但得给他们提个醒。
“我前儿派了人去温家说亲,本打算要了大娘子来配给允哥儿,大夫人却没给我答复,婚姻之事讲求你情我愿,我倒是能理解,想必是大夫人有了旁的打算。可昨日伯爵府朱夫人却突然派了人上门来我魏家说媒,这事我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但听媒人说,前日去温家时那位伯爵府夫人也在。”
温殊色一愣。
惊愕魏大夫人看上了大娘子,又惊愕温家大夫人居然拒了。
魏家的家主乃户部侍郎,魏家家风严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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