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关子,同靖王道:“王爷时常警示手下将士,要忠君忠主,忠孝朝廷,岂知自己却没能挺过这一关,听信小心谗言,私造兵器,起了谋反之心,企图与朝廷对抗,属下深感遗憾和心痛。今日念在王爷曾经对属下有过知遇之恩,好心奉劝王爷,陛下已下达圣旨,削夺王爵,还望王爷回头是岸,不要再做反抗,早日交兵投降。”
靖王这回听明白了,比起骇然,更多的是意外。
自己刚从东都回来,亲耳听了圣上的传话,言语之间同往常一样,句句信赖,甚至还拖自己给靖王妃带了她喜欢的新茶。
怎可能前脚走,后脚便派人削藩。
心头疑云重重,可除此之外,也找不出更能解释谢道远为何把自己关在城门的理由。
谢道远是自己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秉性如何,他比谁都清楚。
虽说此人并无多大本事,且喜欢贪图小利,但还没有胆子敢私自谋反。
很快猜到了应该是出自东州那位的阴谋,再细细一想其中的用意,当下背心一凉,仰头便对谢道远怒骂道:“这么多年,你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粪土之墙不可杇也,猪脑子都比你强。”
别看靖王常年在外征战,长相并非五大三粗之人,反而看上去有文人墨士的儒雅。
面由心生,性格也很沉稳,治下虽很严厉,但很少这般明摆的骂过人,如今这般当着众军的面,怒斥谢道远,可见是当真动了气。
谢道远被他一骂,立在城门上,也有些懵。
靖王再也没看他一眼,也不进城了,愤袖转身,带着魏先生和自己的人马,撤出城门,转身往回赶。
半路上碰到了谢劭派来的人马,得知谢家三公子已经出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身同身边的亲信道:“立刻去扬州,务必保证谢仆射的安危。”
“是。”
—
凤城乱成了一团,东都此时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早朝之后,皇帝把太子叫到了御书房,把手中一份文书扔到了他身上,突然大怒,质问道:“你同朕好好解释,洛安的战事到底是如何引起的。”
这些年大酆与辽国虽摩擦不断,但因两国利益密切相连,从未真正大动干戈,他太子这回竟有本事,凭一己之人挑起了战事。
因事先毫无预兆,太子脸色不由一慌,跪下惶恐地道:“父王息怒,此战乃辽军想霸占我真定背后的一处山脉,儿臣屡次派人前去警告,辽军不仅毫无收敛,还放出狂言,有朝一日,势必要吞灭我大酆。”
这等战场上的狂言,谁没说过?什么将对方夷为平地,五马分尸,杀光全族,甚至还要掠夺其妻女。
大多都是为了激怒对方,让对方失去分寸。
可他太子却这么做了。
皇帝冷嗤一声,指了一下他跟前的文书,“你自己好好看看。”
太子慌慌张张地捡起文书。
是辽国一名将士写给大酆皇帝的诉讼文书,文书上句句滴血,指控大酆太子,强占了大辽将士萧氏之女。
太子越看脸色越白,还没瞧完,额头便猛地磕在地上,“父王明鉴,儿臣几月前确实得了一女,乃府中幕僚所献,儿臣并不知此女身份。”
皇帝冷笑,“是吗,她是没长嘴巴,还是你把人家嘴巴堵了不让她说。”
太子实在没想到辽国将军的文书,竟然还能跨过自己的东州,递到皇上的手上,一时没有准备,无言以对。
皇帝便也明白了,满眼失望,有气无力地道:“既然人已经在你府上,明日派人前去辽国,同萧家议亲,光明正大给人家一个名分,朕看,良娣就挺好。”
他堂堂太子,要联姻也是大辽的公主,那萧将军不过一个四品副将,有何资格做自己的亲家。
原本掠了他的女儿来,本就存了侮辱之心。
无论是良娣,还是妾,只要给了名分,便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让别人看了他大酆太子的笑话。
太子心头极不痛快,但事情已经被捅到了皇帝这儿,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
这头太子还没走出御书房呢,杨将军突然又来到了门外,不待通传,“噗通”一声跪在御书房门外,掷地有声地道,“臣今日斗胆,前来同陛下替我大酆万千将士讨一个公道。”
当初皇帝北伐南下,身边跟着的人除了自己的养子靖王之外,便是这位杨将军了。
他周渊能夺天下,杨将军也立下了不小的汗马功劳,登基之后,也没亏待他,立即封他为振国大将军。
近几年大酆逐渐太平,已经很久见他如此激动过,立马把人请了进来。
杨将军本就是个暴脾气,如今得知了洛安缺粮的真相后,不顾太子在场,当着他的面,把太子的人是如何不顾将士们的死活,扣押粮草的经过,件件不漏详细地禀明了皇帝,因自己的亲外孙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难免带了个人情绪,甚至有些添油加醋。
太子听了一半,脸色便不对了,想出声阻止,奈何杨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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