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城门!”
他谢劭说得对,两船相撞,总得要做个选择,良禽择木而栖,希望王爷能理解。
大半夜,谢府的兵将尽数出府,震耳的马蹄突然响在巷子内,很快又消失。
温殊色一直不敢出声,此时才回头看向谢劭,“郎君……”
这会,谢劭的神色倒是恢复了镇定,话已经挑到了这个份上,他谢大爷非要往坑里跳,自己也拦不住。
东都的那帮子人还真是一揪一个准。
转身拉着小娘子匆匆出了大夫人院子,“你先回屋,我去一趟王府。”
适才谢劭的那一番话,谢副使没听进去,温殊色却听得内心骇然,一把拽住他问道:“郎君,圣旨当真是假的吗。”
削藩来得太过于蹊跷,圣上当真削藩,怎能让一个副使去捉拿自己的主子?这不就是告诫自己的臣子,今后都可以背主了吗。
此番所为非明君之策,而圣上当政二十余载,国泰民安,素有明君之称,是以,她更倾向于谢三所说。
圣旨是假的,朝廷根本就不存在削藩一说。
但谢副使信了,要背信弃义把王爷拦在城外,一个副使把自己的番住驱出番地,此等大事,过不了几日必然会传到东都。
遭殃的只会是谢家。
要说不怕是假的,怪就怪自己那一番话说得太早,亲口与郎君说了要同他患难与共,如今大难临头,断也不能再出尔反尔了。
既然逃不掉,难以幸免,只能一块儿去想出路。
不待谢劭回答,忙松开手又把他往前推去,“郎君快去吧,定要告诉周夫人,错都在他谢副使一人身上,是他轻易相信贼人之言,落入了贼人的圈套,吓破胆不敢抗旨。祸端终究是在贼人身上,谢副使顶多算是个沉不住气的,纵然他该死,但祸不及家人,再去同周世子求个情,郎君同他情深义重,咱们二房忠心赤胆,即便是抗旨,也不愿与他谢副使为伍,让他们万万不能为难咱们。”终究还是不放心,顿了一下,突然凑近道:“郎君,咱们要不把大夫人绑了吧。”
无论是对付谢大爷还是王府,她简直就是最完美的人质。
一双眼珠子明亮如星辰,紧张又刺激,继续怂恿道:“郎君要是下不了手,我来便是。”
早就知道她非等闲之辈,此时瞧她说得头头是道,暗道这小娘子真是胆大包大,回头扫了一眼没跟上来的闵章,安抚道:“谢大爷此番乃叛主,王爷岂能再谋逆,小娘子不用如此担心,拿人质去要挟,非君子所为。”
温殊色一个倒仰,“火都烧到脚背上了,还顾什么君子不君子。”急起来直言道:“且以郎君的纨绔之名,与君子也不沾边。”
话音一落,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颤抖的声音,“放肆!”
猛回过头,便见昏暗的大门内一位妇人被押了出来,身后那人的刀就架在了她脖子上。
细细再一瞧,可不就是大夫人,当下一愣,转头愕然地看着身旁的郎君。
果然不是君子所为。
大夫人被押出了门外,也瞧见了立在穿堂内的两人,顿时一阵激动,愤怒地瞪着谢劭,“谁给你谢三的胆子,敢把刀架在长辈的脖子上了,你这是要忤逆,反天了吗。”
谢劭面色不动,“事出紧急,委实没了比这更妥当的法子,晚辈多有得罪,还请伯母见谅。”
大夫人脸色一阵发青,想要呼救,刚一动,闵章的刀便往她脖子上一逼,刀锋贴在她的肉皮上,又寒又凉。
这些年她一直身在后宅,哪里经历过这等生死场面,吓得人都抖了起来,“你想要如何?”
谢劭言语轻松,“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只想请伯母去王府坐坐。”
大夫人又是一震,怒斥道:“你谢三当真要与逆贼为伍吗,东都削藩的圣旨已到,你这般维护靖王,便是同朝廷公然为敌,是想要把谢家都拖下水,同你陪葬?二爷和二夫人怎么就养出来了你这么个东西,全家人脑袋都要拴在裤腰上。”
到底是谁拖谁下水。
温殊色吸了一口凉气,“伯母就别喊了,再喊把府上的几个小姑子和兄长引来,想让他们看伯母的惨状吗,还是伯母要以身作则,告诫儿女何为清风傲骨,一刀抹了脖子,不拖大伯的后腿。”
大夫人吴氏不过就一普通的妇人,平日里虽见惯了谢大爷的佩刀,但与此时刀架在脖子上完全是两码事。
几步路,腿都吓软了,哪里有勇气去抹脖子。
气得翻白眼,一边被闵章推着往外走,一边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竟对自己家里人下手,我早就同大爷说了,这两人心思不正,不是个好东西,迟早会坏事。”大爷不听,非说两个败家子,能成什么气候。
成何气候?如今刀都驾到她脖子上来了!
可后悔已经晚了。
人被闵章刀抵住脖子,径直往门口走,身边的仆人一靠近,刀便往她肉上贴来,谁还敢贸然上前。
谢大爷一走,谢家的房门早就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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