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料到会闹到如此场面,吃了亏长了教训,断然不能再像上回着急,有事得慢慢说,周邝指了下亭子内的石凳,招呼跟前的小娘子,“你先坐。”
明婉柔忙摇头,“我不累,世子先坐。”
周邝也不累,那就都站着吧。
想了想该怎么开口,罢了,还是直接问吧:“前日我与明娘子在水粉铺子里碰上,说了几句话,明娘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是有,且还不小。
但这等子事,明婉柔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急忙含糊过去:“世子说是误会,那就是误会了。”
周邝:……
瞧她这话,是不信了,周邝顾不得规规矩礼仪了,突然朝着她上前一步,不顾她一脸的惊慌,澄清道:“那日我所说的夜里难言之隐,并非我……”见跟前的小娘子似乎已经被他吓得瞠目结舌了,那两个字终究没说出口,道:“乃是我有梦行症。”
接着解释道:“病症也不是时常发作,偶尔一回,担心明娘子害怕,想成亲前说明白,不成想被明娘子曲解了意思……”
原来是梦行症,明婉柔倒听过,没觉得有何可怕的,但,“世子那样说,我……”很难不让她误会。
周邝昨夜一夜都没睡安稳,想起自己还未成亲,未来的媳妇儿已经把他当作了太监,恨不得立马找她说清楚。
如今见到了人,也解释清楚了,她似乎还在怀疑,一时着急脱口而出:“我骗没骗你,等到了新婚洞房夜你便知道,定不会让明娘子失望。”
一句豪言壮志吼出来,嗓门也大。
似乎把之前丢掉的面子都捡了回来,一洗前耻,这头深吸一口气,简直要扬眉吐气了,可怜了明婉柔一张脸已经红得发烫,几乎落荒而逃。
接着便是周世子,从凉亭下来,经过假山,脚步匆匆,也没停留。
待耳边彻底听不见动静声了,躲在假山后的郎君才侧身子走了出来,回头再看里侧的小娘子,早已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周邝那话确实过于猛烈,连听墙根的都被殃及到了,所以,“小娘子以后还是非礼勿听吧。”
事后诸葛亮,适才是谁主动贴上来的,温殊色没好气:“郎君就不要嫉妒别人了,好好当值,总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没等他反应,小娘子从假山后出来,面色平静地把跟前发呆的郎君挤开,手提裙摆,僵着脖子,脚步越走越快。
那背影怎么看都不像是干了好事。
身后的郎君终于回过神来,嗓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甚至还连名带姓了,“温殊色,你什么意思。”
—
什么隐疾,不过是个夜行症,都怪世子半截话没说清楚,明婉柔白哭了一夜不说,害得一堆人跟着担心了两日,到头来竟是误会一场。
经此一回,两人的婚事倒成了板上钉钉,牢固得不能再牢固。
过了几日便听说新娘子的婚服,王府周夫人亲口应承了下来,明家只需置办嫁妆,一切都很顺遂,温殊色再也不用操心。
反倒是担心起了自己的兄长,听温家的丫鬟来禀报:“三公子最近几次回来,似乎不太顺心,还生了火气。”
温殊色无不惊讶,谁不知道她的兄长温淮在温家的几个公子中,性情最温润,从未发过火。
哪里来的火气。
丫鬟又道:“三公子在府上对老夫人倒没异样,唯独每日从衙门回来,进门黑着一张脸,想必是当值不太顺遂。”
温殊色心道,他那脸够黑了,再黑,到底是个什么样。
衙门的事,她也不清楚,想了解清楚,还得靠谢劭,自从两人参合了一回明娘子和周世子的琐事之后,似乎熟络了不少。
等人一下值,温殊色立马捧着一盘米糕去了西厢房,“郎君,饭菜还要等一阵,先吃块米糕垫垫肚子,我亲手做的。”
谢劭刚净完手,扭头一看,不由扬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终于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
结果小娘子把米糕往他桌上一放,凑过来笑脸相求:“郎君,能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合着是别有所图呢。
谢劭嗤一声,“怎么,明娘子又想退婚了?”
这人往后要是挨揍,必定是因为这张嘴,温殊色说了一句人家好着了,直接问道:“兄长初次当值,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案子。”
谢劭正要同她说这事,见小娘子一副求知心切的模样,突然不想让她痛快,“棘手之事,每日都有,温淮到底是进过学堂之人,若非他当年执意出海,早参加了乡贡,区区司录参军,有何不能胜任?”
同为九品的芝麻小官,笑话谁呢。
温殊色心头嘀咕,神色不动,“兄长常年在外,对凤城又不熟悉,听府上的人说,最近几日回去脸色都不太好,兄长为人一向稳沉,很少这般反常,郎君若是不知情,明日我去问问大公子吧,兄长在他手底下做事,他应该清楚。”
温殊色还没来得及起身,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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