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吃了午饭再去逛一下首饰铺子,戴不出来,瞧一瞧,摸一摸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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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谢劭听裴卿说东都派了几波人前来凤城后,心中便生了提防。裴元丘就裴卿一个独子,事发之前,必然会想尽办法,将其接出凤城。
上回兵器库的事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东都必定还会有动作。
且洛安的战事,那位已经被烤在了火上,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找一件比这更大的事情盖过去。
几件事凑在了一起,中州不会太平,王爷或许也是看出来了,才中途改道去了东都。
领人俸禄,便要办实事,今日拉着周邝一道在街头巡逻。
周邝的心却不在,一门心思看他的笑话,“听说温家大夫人去了东都,府上就只剩下了老夫人和你那位口袋比脸还干净的大舅子?”
关起门来,和小娘子议论是一回事,如今被一个外人提起来,很奇妙,突然有了一种荣辱共存的感觉,目光凉凉地瞟过去,“与你何干?”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周邝卖起了乖,“如此一看,还是嫂子目光长远,替你们买了一份官职,好歹保住了饭碗。”
已经到了午食的点了,身上的二十两银子给了谢劭十两,又给了温淮十两,没钱进酒楼,把手里的一块酥饼递给了他,抬头看着跟前的白楼,叹息道,“当真是往日不堪回首,咱们都好久没进去过了?”脚步突然走不动了,“咱就站在这儿,闻闻味儿吧。”
凤城两大酒楼,一个醉香楼,一个白楼,不仅夜里繁荣,白日里也是人来人往,醉香楼打尖的外地人较多,白楼则是本地人居多。
论菜品,各有千秋,但酒香还是醉香楼的更胜一筹,因此去的人多数都是爱美酒的公子爷们,白楼不一样,人群混杂,上到六七十岁的老妪,下到几岁的小娃,其中不乏有年轻小娘子的身影,比如今日,抬头一望去,阁楼一排撑起的直棂窗内,便坐着两位小娘子。
半撑起的窗扇挡住了两人的脸,只能瞧见女郎的半边肩膀,右侧那位小娘子着藕色罗纱窄袖短衫配杏黄半臂,胳膊上的雪色披帛似乎碍到了她,抬手绕了绕又伸手扶了一下发鬓,举止雍容优雅。
楼里楼外,隔得太远,哪里能闻到什么味儿,不看还好,越看心头越难受,越痒痒,周邝叹了一声,“罢了,望梅止不了渴,谢兄,咱还是走吧。”
一转头,却没看到身旁的人,再一寻,只见其已抬步往白楼门口走去。
周邝一愣,赶紧追上,“谢兄先说好,我身上可是分文都没了。”
前面的人没搭话,脚步没停,继续往前。
此时正是午食的饭点,客满为患,白楼门前停了一排马车,马夫守在马车旁,眼睛极尖,转身便钻进了楼内。
周邝见他还在往前冲,大有要进楼的架势,暗道这人是不是被逼疯了,一面追一面劝说,“谢兄冷静,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如今的那点俸禄,还是别挥霍了,嫂子在家还等你养呢……”
前面的人却充耳不闻。
几波出来的客人挡了脚步,两人一前一后从人缝里挤了过去,伸手掀帘,跑趟的立马上前来招呼,“哟,谢员外,世子爷,好久没见着二位了。”弓腰赔礼道,“实在抱歉,这会儿人太多,位子没了,要不两位稍等一会儿,小的这就去腾个地儿……”
“不必,找人。”谢劭打断,直接上楼。
周邝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跟在他身后,上了二楼,包厢大堂早已满座,人群吵吵嚷嚷,让人耳聋眼花。
谢劭径直朝着窗边一排位子走去,扫眼一望,小娘子倒是有几位,却并非他适才瞧见的人。
抿唇拧眉,眼花了?
周邝听到了他刚才说得那句“找人”,疑惑地问,“谢兄要找谁?”
谢劭没答,揉了一下眼眶,举目往四周又探了一圈,确定没有小娘子的身影,不觉自嘲,当真是饿花眼了吧。
她身上的珠钗已经抵押了个干净,哪里还有钱上这儿。
是他疑神疑鬼了。
“走吧,看错了。”谢劭转身下楼,周邝莫名其妙跟着他跑了一趟,满腹好奇,正欲追问他到底看到了谁,对面突然走来一人,惊讶地唤了一声,“三公子?”
谢劭抬头,认出来了,是谢家的马夫,眉头一紧,刚消失的疑虑再次冒了出来,“你怎么在这儿。”
马夫扬了一下手里的食盒,“老夫人这几日没胃口,没怎么吃东西,三奶奶惦记在心,这不今儿从温家回来,路过白楼,便让小的进来替老夫人买了几块碱水豆腐,让老夫人开开胃。”
几块豆腐,不过几十文,倒也花不了多少银钱。
谢劭问,“她人呢。”
马夫道,“三奶奶刚下楼,去药房替老夫人挑选天麻去了。”
看来并非自己眼花,还真上来过。
跟着马夫出了白楼,横竖也没什么事,问她在哪家药铺,马夫抬手指了一下斜对面的一排铺子,“三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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