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先前的欢喜突然没了,三人正沮丧,方嬷嬷进屋禀报,“三奶奶,顾姨娘来了,说是来还三奶奶的银钱。”
祥云一愣,“这顾姨娘倒是个实在人,拿出去的银子还能回来的,谢家她是头一个。”
温殊色倒没多大的意外,让方嬷嬷领人进来。
顾姨娘进屋唤了声三奶奶,把手里的荷包递给了她,“今日妾身送出去的一批绣帕结了账,凑够了十两银子,先还给三奶奶,余下的恐怕还得让三奶奶再宽限妾身些日子。”
温殊色没拒绝,伸手接了,让晴姑姑给她看茶,“救急不救穷,姨娘不必如此着急,有了再给,我不急用。”
顾姨娘又道了谢,临了想起一件事,便同温殊色道,“我听表姐说,他们从庆州出来的路上,看到了一批铠甲将士,应该是洛安一带要打仗,兵荒马乱粮食最吃紧,且庆州今年正值天灾,产不出粮食,三奶奶要是手头上有宽裕的现银,多存些粮食吧,战火一起来,凤城离庆州最近,粮食必然会翻倍,不过也有风险,就怕朝廷的兵马万一过来征用粮草……”
洛安打仗?温殊色倒没听说,知道庆州今年旱灾凤城涌入了不少流民,粮食确实吃香,可凤城的粮食一向都是崔家包揽,温家的产业主打在茶楼和水产上,谢家则在香料和水粉上,都不曾涉猎粮食。
府上的粮仓还有去年的陈米,就算天灾也能撑几年,手里的银子已经招人眼了,正忙着应付呢,这份天灾钱她就不去赚了。
感谢顾姨娘相告一番,把人送出去后,温殊色便吩咐晴姑姑亲自回一趟温家,先把老夫人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晴姑姑哺时便到了温家。
回去时温家大夫人正巧在温老夫人院子里,前几日温大爷带着一屋子大小都走了,只剩下了她和薛姨娘在府上伺候老祖宗,大夫人当日便同温大爷争执了一场,“说好了宅子卖了一块儿走,她怎么就不听?”
温大爷语气平静,“老夫人身子还没好,不宜车途劳顿,你留下来照顾半年,等她养好了身体,我与信给二爷,商议该怎么办。”
半年?
大夫人一口气吸上来,气得连退几步,“她能有什么毛病,需得养上半年?谢老夫人来的那日,看她精神好得很,怎么就坐不了马车了,你莫非还看不出她心思,她就是不想离开凤城,舍不得这宅子,防贼一样的防着咱们,生怕咱们占了她亲儿子便宜……”
见她说得如此露骨,温大爷眉头一皱,“搬家迁移并非易事,老夫人既不愿意走,你暂且留在凤城,之后的事,我再想办法。”
见温大爷铁了心地要她留下来,大夫人彻底没了理智,“凭什么就要我留下来伺候?她不是心里只有她那位亲儿子吗,叫人回来在她跟前尽孝啊,凭什么好处咱们落不到半分,累活苦活儿全让我做了。”
“你苦什么,累什么了?”温大爷没了好脸色,“她乃我母亲,孝道都能忘,也配为人?你要是不愿意,让薛姨娘一人留下来也罢,不过得劳烦你先腾出位置。”
这是要休了她的意思。
大夫人气得大哭一场,眼睛都肿了,走的那日还在与温大爷赌气,一人关在房里也不出去相送。两个小孙子在门外奶声奶气地叫着祖母,大夫人别提有多煎熬,心尖都烧起来了。
人一走,往日热热闹闹的院子瞬间空空荡荡,走哪都没了声音,大夫人魂儿都被抽走了,可能怎么办?
走是走不成了,便留下来为自己一家使点力气吧。
横竖没事,每日都到老夫人跟前念叨,劝她早日卖了宅子,去东都买房产,一家子都搬过去,享天伦之乐。
奈何老祖宗就是不松口。
不卖宅子,也不给钱,她大夫人要愿意留下来伺候就伺候,不愿意就走。
见她油盐不进,大夫人今日便打起了感情牌,拿两个小孙子来说叨,“两个小家伙走的时候,嘴上还念着曾祖母呢,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团聚,东都那地方,样样都要钱,听大爷说吃片菜叶子,也得去集市上掏钱买,单凭大爷的那点俸禄,哪里够一家人的花销。今日我也不同老夫人绕圈子了,大人也就罢了,实在心疼两个孩子受苦,这些年二爷为咱们这个家是花了不少钱,我心头都清楚,上回老祖宗把大娘子的婚事换给了殊色,事后我也想明白了,殊色能有个好归宿,我这个做伯母的也放心,就当是大爷同殊色借的吧,先让咱们在东都有个能容身的住处,将来我保证都给她还上。”
这回温老夫人听完,没再无动于衷,沉默一阵后,转头同曹姑姑道,“去把我屋里那匣子拿出来吧。”
曹姑姑刚转身,晴姑姑便到了,拂帘跨进了屋,唤了声老夫人关心地问候,“身子骨可好些了。”
温老夫人一脸意外,突然紧张起来,“缟仙怎么了?”
“老祖宗放心,二娘子好着呢。”见大夫人也在,笑着见了礼,“今儿都在,倒是正好。”
转过头这才同老夫人禀报,“二娘子让我回来同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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