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匆匆而来,见他神色不对,谢劭脚步落后几步,同谢老夫人道,“祖母先去,我待会儿过来。”
儿孙长大了,有他们自己的事要做,谢老夫人一向不干涉,“记得别错过了午食。”
谢劭应了声好,待前面的人群走远了,闵章才道,“周世子急着找公子,人正在门口。”
什么事能让他找到这儿?谢劭眉头一拧,快步走去门口。
周邝已经在门口打了半天的转,一见人出来,立马上前连招呼都顾不上打了,哭丧着脸道,“谢兄,怎么办,西郊的兵器库被人闯了,管事的不见了踪影。”
身为儿郎谁不喜欢舞刀弄枪,西郊的一处隐秘宅子,私自存了一些兵器,平日里没事,几人也会去操练一番。
今日周邝过去,却见房门大敞开,兵器散落在地,唤管事的,半天都没人应。
库房里的所有的兵器统共就百余件,不过是为了悠闲娱乐,成不了什么大事,但若是管事的落到了有心人手里,送去东都,事情就大了。
私藏兵器乃杀头之罪,到时连靖王都脱不了干系。
最一年来周边的几个藩王陆续被朝堂抓住把柄,眼下只剩下了中州的节度使靖王。
确实是麻烦事,谢劭问,“王爷知道吗?”
周邝更着急了,“庆州这几月都快被太阳烤焦了,流民乱窜,四处都在闹事,父王早上才出城……”
“立马派人出城沿路去追,只要是马车,所有人一概下车受检。”谢劭转头看了一眼府门前停着的那辆马车,“去通知谢副使。”
午饭设在了老夫人的正院。
谢劭还是没能赶回头,派人同温老夫人打了一声招呼,“公子说抱歉,手头上实在有件急事先走一步,改日再登门拜访老夫人。”
一旁谢老夫人先搭腔,“是个没这口福的,错过了老姐姐今儿准备的一桌好菜,少个人还少双筷子,咱多吃些……”
起初底下的人还担心今日该怎么收场呢,谢老夫人转个园子里的功夫,再回来两人突然握手言欢,关系仿佛回到了从前。
先前那一通吵了后,像是把俩老祖宗心头的郁结都吵散了,温老夫人招手把晴姑姑唤来,“待会儿回府,把这米糕给姑爷稍上。”
“是。”
今日温殊色出嫁后的头一回回门,午饭前,温家大爷把屋里的客人送走后,带着二房的人也来了老夫人院子待客。
大公子、大娘子、三娘子都来了,唯独大夫人没来。
府上二爷不在,温大爷便是家主,原本应该由他来招待上门的姑爷,不曾想今日不巧,撞上了裴大人上门做客,本想借午饭同他谢三公子喝两杯,人却先走了,加之那日自己又没能送成亲,心头有些愧疚,两位老夫人说着话,温大爷便转头和气地问温殊色,“缟仙,在谢家可还好?”
自小伯父待她都是如此亲和,温殊色点头,“都挺好。”想起他带给自己的那副东都的画册,“伯父的画册我收到了,东都真热闹。”
温大爷一笑,“既喜欢,下回寻个机会,到东都来亲眼瞧瞧。”
温殊色道好,又问,“伯父什么时候走?”
“明日。”
温殊色一愣,“这么快?”
“朝堂事务繁忙,我已耽搁了不少日子,该回去了。”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眷,“你两位嫂子,还有你大姐姐和你三妹妹也一道走。”
见她面色一惊,又道,“你伯母和姨娘先留在府上,照顾老祖宗,前些日子我派人同你父亲递了信,想必也快回来了。”
难怪不见大夫人的踪影,去不了东都,估计得怄死。
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团聚,温大爷嘱咐她,“有什么需要伯父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来信同我说。”
温殊色点头,“好。”
散了宴席,温大爷回了院子,温老夫人和谢老夫人关起门来说话,院子里便只剩下了几个小辈。
温家的小辈有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大娘子,二娘子温殊色和三娘子。
二公子在东都拜到了一个老先生门下,先生门规严正脱不开身,没能回来,三公子正随二爷在福州捕鱼,今儿在场的只有四人。
大公子把自己从东都带回来的礼物交给了温殊色,“二妹妹看喜不喜欢,兄长事先不知道二妹妹成亲,新婚贺礼,待下回我回凤城,或是二妹妹来了东都,兄长再给你补上。”
原本是大娘子的婚宴,确实也没想到出嫁的人是她,温殊色接过,是一盒心字香。
心字香乃素馨花和茉莉两种花香侵染的香片,如今只有东都才有,温殊色很是喜欢,欢喜地道了谢,“多谢兄长,有这就够了。”
三娘子同二公子都乃姨娘薛氏所生,许是被大夫人常年压制,三娘子的性子天生怯弱,把自己绣好的一个荷包,递给了温殊色,红着脸道,“祝二姐姐同二姐夫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一句话说得如同诵书,紧张地不敢抬头,温殊色伸手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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