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色想出了个法子。
对方当真拿出诚意,定亲前想要先会一面也不是不可,隔着帘子大致看个轮廓,再说上几句话,彼此了解一番,于明婉柔也算好事。若要想行登徒子行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当日明大娘子先到了约会的地儿,温殊色藏在暗处打探。
那周邝生的还真不是好心,来的不仅是他一人,身后还跟着三位外男。
谢劭、催哖、裴卿。
谢劭乃谢家二房谢仆射的独子,五年前谢仆射辞官举家迁回了中州,从此不问朝政,闲云野鹤,其子却逐渐在中州崭露头角,艳名与恶名齐肩,远播中州,无人不识。
催哖乃中州富商之子,整日无所事事。
裴卿的父亲为大理寺少卿,据说父子俩关系不和,没跟去东都,一人留在了中州,在衙门谋了个巡检的职位。
四人时常并肩街头,人前自称四大才子,人后被称,“年少轻狂。”
——哖劭卿邝。
温殊色听说过几人的名头,自己一个闺中小娘子,本不该惹麻烦,但欺负到自己发小头上,她不能不管,趴在墙头看了个清楚,待几人一到,开门放狗。
不料平日传得威风赫赫的四人,一见到狗,竟爬梁上柱。
尽管事后温殊色如何同祖母解释,那几条大黑狗根本不咬人,周邝屁股墩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他自己爬屋顶被瓦片刮下来的,但都无济于事,先被罚跪,后被赶去城外庄子,一呆便是一月,今日方才回城。
一个窝里出来的,能有多大的差异。
祥云看出了她的心思,劝说道,“娘子放心,谢家大公子奴婢见过,品貌皆优,与谢家二房的三公子不同。”
容貌上大公子虽占了下风,但皮囊这东西,最不可靠,太好了容易招蜂引蝶。
这话多少起了那么一点作用。
就拿她和大娘子比,一个端庄文静,高瞻远瞩;一个及时行乐,吃了这顿不想下顿。
人与人的差别,确实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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